盖成轻松,“你死了,谁也不会记得你。”
“魔域苦寒,魔族活下去唯有掠夺一条路。”
“你的父母是魔族的英雄,你就算恨本尊,本尊也会饶你一命。”
“你!”讼夜气急,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我看你根骨不错。”
一本功法丢在讼夜跟前,随后是一把刀。
“要是不赞同千古传下的规则,就踩着本尊的尸体当上魔尊,再想着去改变。”
讼夜眼中再次燃起仇恨,黯淡的眼神也重新有了光。
等到穹窿离开,他弯腰捡起功法,将匕首死死攥在手中。
刀上残存的魔气支撑不住,问泽遗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
“小子。”
穹窿的声音再次响起,虚无缥缈。
“死后本尊神游过多处,不得不承认魔族需要安宁,也需要个守成的魔尊。”
穹窿的声音依旧狂妄:“可守成者总难服众,尤其他还优柔寡断。”
“你姑且也算本尊半个弟子,帮他解决这一切。”
“就当是本尊欠他的,也当是本尊 有求于你。”
一辈子都没低过头,他的语调别扭。
“当然,本尊也会帮你。”
.......
“师弟。”
听到兰山远的声音,问泽遗猛地睁开眼。
失去穹窿残存的魔气,小刀彻底成为一块废铁。
体内的魔功被牵动,他的两只眼睛变得猩红。
“穹窿殿下,是穹窿殿下?”
见此情景,阿怀古激动地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穹窿殿下回来了!”
他不会认错的。
这和千年前,他倒在废墟中等死的时候,从穹窿殿下身上感受到的威压与此刻的如出一辙。
穹窿殿下将他救起,引他修医道。
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可阿怀古终身难忘。
他梦想着和穹窿征战四方,却等来了穹窿陨落,新上任了个乳臭未干小子的消息。
如今,他的殿下回来了。
讼夜心惊,看向问泽遗。
他身上的气息和之前的穹窿无异,讼夜也险些分不出这到底是穹窿残存的遗愿,还是问泽遗本尊。
问泽遗踱步到阿怀古跟前,突然重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发出闷响。
厚实的鞋底踩上阿怀古的胸口,阿怀古疼得青筋暴突,脸上痴痴的笑意却愈发掩盖不住。
这真是穹窿殿下的作风。
“自以为很高明?”
问泽遗的声音染了戾气,依靠层层叠叠的衣服遮盖身形,言行举止竟然和穹窿十成十相似。
“谁让你越俎代庖,替本尊做主。”
凶神恶煞的面具盖住他的表情,问泽遗语调不耐:“把解药和做引的迷香都交出来。”
“可......”
只是一个眼神,吓得阿怀古瑟缩:“魔尊殿下想知道,我必然知无不言。”
“在魔宫西苑,并蒂莲池边。”
问泽遗侧目看了眼讼夜,讼夜比他反应还快,连忙差魔族去查。
“魔尊殿下。”
阿怀古还在希冀地看着他,问泽遗懒得分眼神过去。
他别过身去,冲着趴在肩头的烟雾眨了眨右眼,眼中不剩半点戾气。
烟雾蜷缩成团,顶开面具边沿在他脸颊处擦过。
像是担心,又像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