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丹的药效有半日,沈摧玉身上的药效明明还没过,却还是像被抽了根,在离杨家大门两米远处,直挺挺地倒下。
他的脸上还带着不甘和难过,配上英俊又狼狈的面容,倒真是唬人。
天道不明目张胆给沈摧玉塞机缘,现在居然要靠他自己“争取”了。
骨气是没了,演技精进不少啊。
问泽遗咋舌,摸了摸鼻子。
原书中此刻杨家在吊丧,门外飘散着纸钱雨,门里男女老少哭声震天,能显得沈摧玉的境地更加落魄。
可眼下杨家里头热热闹闹吃着家宴,杨隶之和其他仙家子下着棋,杨馥之养的狸奴脖子上挂了红绸,端上桌的鱼和肉都得是红烧糖醋提过色。
沈摧玉贸然一倒,只剩下煞风景,若是遇到脾气不好的大户,给赶出去都有可能。
守在门口的家丁原本有说有笑,瞧见突然有个少年晕在自家门口,齐齐愣了神。
“这......”
他们交换着眼神,都不想进去通报扫兴。
可家主说过,要宽厚待人。
最终,一个耳根子软的拗不过,骂了句晦气,不情不愿地开门进去。
沈摧玉忍住面上喜色,低低呻//吟了一声。
因为屡屡受挫,他长得比书中所写矮些,可在男子中依旧算得上身材高大,这幅模样颇为滑稽。
机会来了。
问泽遗双指并拢,夹起一张符咒。
趁着另个守门的家丁揉眼睛,原本躺在地上的沈摧玉凭空消失。
“啊?”
门口的家丁不明所以,可又不好随意走动。他只能盯着那块空地看,生生盯出斗鸡眼来。
“你干什么!”
暗巷深不见底,诡计落空的沈摧玉费劲要挣开问泽遗,可惜于事无补。
“我看你气挺足。”戴着鬼面的问泽遗笑吟吟,“刚才倒人家门口,倒是虚得似要见阎王。”
听到他的声音,沈摧玉如遭雷击。
问泽遗适时松开摁着他头的手,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脏死了。”
白皙的指节蒙了脏污,又被迅速擦除。
“又是你!”
沈摧玉失声,脸色刷地白了,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一时间也不敢挣扎。
“家主,刚刚真有个小子倒在这!”
“是,就是眨眼间不见了......”
不远处隐约传来家丁们七嘴八舌的声音,两人互相作证,表示自己没有胡来。
杨诉今日心情很好,没把白跑一趟这事放在心上。
而且问副宗主说过今天会出怪事,那就啥事都不奇怪。
“罢了,兴许是自己起来了,倒省得我们帮助,也算是好事一桩。”杨诉乐呵呵的。
“你们做得很好,今日家宴,切记别放闲杂人等入内。”
“是!”家丁们雄赳赳气昂昂。
一来一回,算是彻底断了沈摧玉碰瓷的念头。
看着他眼中一寸寸灰败,问泽遗觉得好笑:“既然假摔,就该想到可能会失败。”
他可从来没干涉过沈摧玉凭本事干活,是沈摧玉自己总喜欢投机取巧,给别人惹麻烦。
杨家也不是傻子,就算过得了他这关,也不一定能过府上药修的眼睛。
“你为何总是阻拦我?”沈摧玉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声音却只能放得很低,气焰弱了九分。
应当是被问泽遗揍怕了,知道逃不掉,总算学得聪明。
“我和你分明无冤无仇。”
“是啊,无冤无仇。”问泽遗嗤笑,鬼面愈发阴森,“前些天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