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明早才走。”兰山远的手背贴上他的手指。
白皙光洁,并没被狂沙吹得皲裂。
问泽遗反握住他的手,他的体温比兰山远还是稍低些。
“结界外人来人往,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他笑道,“我们先去寻个吃饭的酒楼,我真有些饿了。”
兰山远颔首:“好,我知道几处尚可的酒楼。”
“那就劳烦师兄带路了。”
兰山远的口腹之欲很淡,平日不会留意哪出有好吃好喝的。
怕是来前还专门查过。
想到兰山远一本正经找酒楼茶馆,问泽遗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等到酒楼,照例寻了间干净的厢房,关上门就能把鼎沸的人声隔绝在外。
“咱们这马肉最近卖得好,您看您需不需要?”
小二早看出来得讨好问泽遗才有钱赚,忙不迭和他介绍菜色。
“不必了,就我刚才要的那几样。”
想到那块腥臭的马肉,问泽遗的胃口都少了三分。
他在这待了一年多,出门在外吃糠咽菜倒是无所谓,连着喝几个月药也早就习惯,可还是适应不了半腐生肉的味道,连带着对马肉也有阴影。
他的不快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兰山远观察到。
小二离开后,他微微蹙眉:“是他方才说了哪句话,让师弟不高兴?”
“没有,和小二没关系。”
“只是我本就吃不来马肉,且在师兄来前,从个晦气玩意那闻到过腐臭马肉的味道。”
问泽遗倒着茶:“怕吃不下饭,所以多要了些开胃的素菜。”
“是师弟一直在查的人?”兰山远的脸色微冷,没忘掉给问泽遗的碗里夹菜。
“他招惹你。”
“本来就是个腌臜人,净做恶心事。”
问泽遗把茶盏推到兰山远跟前,邀功道:“师兄放心,我把他整得很惨。”
兰山远的态度这才缓和些:“师弟宽厚,可若是受了委屈,还是要同我说。”
“谁能让我受委屈。”问泽遗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菜,喉结微微滚动。
“师兄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菜。”
“好。”
兰山远应得快,却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你多吃些,瞧着瘦了。”
“我没瘦。”问泽遗细嚼慢咽着
嬴顺当地的菜长得粗犷,叶片也比别处大,衬托得他腮帮子鼓囊囊。
他之前在持明宗长胖些,这几天四处奔波,不过是瘦回来而已。
吃的速度赶不上夹的速度,眼见着菜越堆越高,他只能放下筷子,和兰山远说自己路上的见闻,借此分散兰山远的注意。
说到沈摧玉被他丢去鬼泽,问泽遗拿出兰山远给的地图:“我倒是真奇怪他哪来的精神头,都被丢在沼泽地了,居然还能动弹。”
代表沈摧玉的小点刚还动不得,现在又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他确信自己没传错地方,沈摧玉正落在鬼泽最泥泞的一片区域,里头压根不长药草。
现在,他身上估计爬满了水蛭和蚊虫,甚至可能有蝎子。
“你方才说他服用凝神丹,兴许是他身上还有。”兰山远语调淡淡。
“凝神丹的药效之中,便有能让人情绪亢奋,忘记疼痛。”
“倒不是没可能。”
问泽遗收起地图:“他那包袱上面染着的马血实在是太过脏污,我也没仔细翻过。”
若是有其他更好的药,沈摧玉在沙漠里也不会这般为难,还吃有副作用的凝神丹。
他幸灾乐祸:“不过凝神丹吃了亏气血又亏肾,要真是接着吃凝神丹,他也算是倒霉。”
沈摧玉还在长身体,药效荼毒更加明显。原本的主角攻要是因为凝神丹的副作用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