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泽遗凝滞住了。
片刻后,他咽下食物,喝了口水,干笑道:”我怎么会让师兄担心呢?”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作死,兰山远是真有胆量强行把他绑回宗修养。
师兄每次报沈摧玉要去的地方都准确无误,盯着地图上沈摧玉的动向,就算绕着林子走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他现在非常确信,兰山远绝对不是算出来了沈摧玉的动向,而是用了其他更为可靠的方式。
得想法子套出兰山远的办法。
他总觉得瞒着他的,绝对不是哪门子好事。
“师兄,吃包子。”
眼见兰山远还要说什么,问泽遗眼疾手快,又塞了个小笼包给他。
兰山远明显不肯罢休,但到底是问泽遗递过来的包子,还是安静吃了下去。
难得清闲之后,又是颠沛流离的旅途。
一路上,沈摧玉虽没获得既定的机缘,可像是有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他,他的修为仍然在以和书中相似的进度同步增长,眼下已经到了练气后期。
可问泽遗并不着急。
因为他看得分明,沈摧玉现在的修为增长,纯粹是靠各种丹药生拉硬拽而得。
他走几步就时不时能捡到丹药,而这些丹药多少都有副作用,凝神丹在里头居然都算温和。
书中沈摧玉有各路炮灰相保,增长修为的方式非常健康,路上得的丹药也没什么副作用,还能给他以后夯实根基铺路。
可如今他只能靠着规则给予的施舍往前爬,快死的时候才能缓一口气。
现在增长的每一分修为皆是空中楼阁,都会成为他给自己埋下的雷。
原书中,此时的沈摧玉已经直逼一米九,可现在的他还没到一米八,和兰山远站一起都没什么身高差。
反复受伤和严重营养不良让他的形貌憔悴,面相也比书中写的丑陋两分。
识海之中沈摧玉的名字越来越暗,他们终于走到了阆山脚下。
可持明宗开宗收徒还在一年之后,沈摧玉虽然到了持明宗附近,却也只能对着紧闭的山门发呆。
和书中不同,这时的他没有被兰山远三番五次的拯救和指引。
可不论过往和现在,沈摧玉脑海中的声音都在驱使他进入持明宗。看向高高的山巅,沈摧玉的面上难掩痴迷和激动。
持明宗都会属于他。
像是镌刻在他身体内的本能。
他前些天得了个很差的纳戒,依旧随身带着那只灵龟,有一口吃的,都要分半口给灵龟。
灵龟在他尽心尽力的医治下逐渐转好,却仍然没有半点能够问卦的迹象。
“我能成为他的弟子吗?”
他找到处角落放出灵龟,心中存着无限希冀。
灵龟呆滞地缩进壳里,听不懂他说的话。
沈摧玉烦躁地敲了敲龟壳,又狠不下心对待二百五十个灵石。
他坐在地上,开始清点纳戒内少到可怜的存货。
丹药已经吃完了,天道还没有新给他丹药,他身上伤口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
问泽遗远远看着他,明白沈摧玉这是又打算修养几天。
这正中他的下怀。
有几个月没回持明宗了,问泽遗想回去看看。
想到兰山远前些天不请自来,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昨天师兄才说过这几日午后都清闲,他可以在午后潜进宗门,吓一吓兰山远。
打定主意,问泽遗御剑而起,轻而易举溜进持明宗内。
能阻拦一千个沈摧玉的山门和禁制,对他来说宛若不存在。
“咕咕!”
蹑手蹑脚摸到万年松下,和他相熟的灵鸟兴高采烈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