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抱歉,让诸位瞧了持明宗的笑话。”
沈摧玉自己足够丢人,兰山远说话间,两个人高马大的剑修上来替了术修,客客气气地将沈摧玉拖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濒临失控的场面瞬间被拉回,见了沈摧玉的疯样,持明宗修士的脸上都不好看。
“你和大师兄关系好,去劝劝他破例把沈摧玉逐下山吧。”
兰山远被言卿急急喊走,谷雁锦支走洛芷参,黑着脸和问泽遗道:“大不了让外面骂几年,沈摧玉要是不走,宗内往后都得鸡飞狗跳。”
“我管不来。”问泽遗笑道,“大师兄最重规矩,否则今个就不可能让他上来。”
“刚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现在就不方便说了?”谷雁锦冷笑。
“你要是盼着宗内安宁,多少也去劝劝大师兄。”
她的眼睛越来也差,精力也没有之前好。言尽于此,谷雁锦领着青藿转身离开。
目送她远去,问泽遗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谷雁锦眼盲的时间提前了太多,她现在的视力,已经比没有修为的凡人要差。
依照现在的速度,谷雁锦过不了几月,就会完全变成盲人。
“小泽。”
兰山远只走了一刻钟,便去而复返。
“搞定了?”
看见兰山远,问泽遗心情好了些。
“已把他交给尘堰。”
“师兄怎么让尘堰答应的?”
看刚才兰山远不肯带他过去,他就隐约猜到兰山远是要用些小手段,不想让他看到。
“我只是同尘堰权衡利弊。”
兰山远看着他,面上微笑未改:“是他求着要收下沈摧玉,与我无干。”
“原来如此。”问泽遗了然。
尘堰落在兰山远手上的把柄太多,早就被兰山远彻底架空。光他私自让沈摧玉联系上兰山远,都足够他喝一壶。
问泽遗话锋一转:“师兄,我们回去吧。”
“我饿了。”
忙了几个时辰,悬着的心也算能暂且放下。
让兰山远收徒的祂给的任务,可就算规则真的要责谁扰乱兰山远收下沈摧玉,被责罚的也绝不是兰山远。
因为兰山远压根没拒绝沈摧玉,是沈摧玉自己吓胆不乐意。而后更是尘堰主动收下沈摧玉,也是沈摧玉主动选择尘堰。
两个麻烦放在一起未必能掀起风浪,反倒还方便监视。
接下来,就是看他们狗咬狗了。
比起沈摧玉和尘堰,他更担心兰山远还在意那个姓金的修士。
“好,小泽想吃什么?”
所幸兰山远面色如常,像是早已不计较。
四下无人,他自然地牵过问泽遗的手。
.......是他小人之心了。
兰山远不提,问泽遗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气他。
安安稳稳吃过饭,又处理了会宗务,天色已经黑透了。
院子里的草药恰好开着花,一片生机勃勃。
问泽遗拎着水桶给草药浇过水,回来已经累得动也不想动。
兰山远接过桶随意放在地上,抬手要解他的腰带。
问泽遗微微睁大了眼。
兰山远现在的眼神很让他熟悉,和白日在演武场时吃醋的一模一样。
“记性真好。”问泽遗揽住兰山远的肩,开玩笑道,“我还当师兄不计较了。”
“我知道你不认得他,他不过是千万仰慕你的人中之一。”兰山远温声道。
看到有人仰视问泽遗,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