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问泽遗只得故意道:“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出现在我的床上,我们就再多分开睡几日。”
他话音刚落,被子软塌塌落在他身上,成了普通的被子。
“晚安。”问泽遗冲着不远处隐约浮现的身影道。
这回是真的晚安了。
被兰山远找了两趟,他反倒睡得更好些。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他床边坐着,似乎坐了很久。
可他记不真切。
一大清早,谷雁锦带上青藿来拜访两人。
问泽遗提着桶正要浇花,见到被青藿搀扶着的谷雁锦,微微怔了片刻。
谷雁锦又变憔悴了,不过看着心情不错,并没因为突如其来又难以医治的眼疾一蹶不振。
“宗主,四师弟。”
谷雁锦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兴许是视线模糊不清的缘故,兰山远依旧是笑着,可谷雁锦却觉得他笑得心不在焉,身上还缠着挥之不去的幽怨。
“师妹前来,是有何要事?”
兰山远的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端倪。
“我有一事,想请四师弟帮忙。”
谷雁锦回神:“我这些天去不了药寮,青藿到底是岁数小,我怕她镇不住场面。”
青藿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师尊。
她极力打起精神,仍难掩面色憔悴,是这几日在药寮盯丹炉熬的。
“可现在赋闲又能镇场子的长老,只剩下师弟和二师兄了。”
谷雁锦沉声:“二师兄这些天总想往药寮塞人,怕是又在钻哪处牛角尖,我不放心拜托他。”
“不必麻烦二师兄,我去就行。”
兰还没开口,问泽遗思忖片刻,果断放下桶抢先应道:“只是我旧疾未愈,一日最多只能去半日。”
“足够了。”谷雁锦松了口气,“多谢师弟。”
同为剑修,问泽遗的威慑力比尘堰大得多,而且他比尘堰心思正,更让她放心。
兰山远欲言又止,终究是看问泽遗递过来的眼色,不情不愿颔首同意。
问泽遗话锋一转:“师姐方才说尘长老要塞人进药寮,这是为何?”
“药寮缺记账的人手,我原本想让言卿调几个算术好的修士,结果二师兄恰巧听见后,非要塞自己的弟子来。”
谷雁锦没好气道:“可他的弟子都没怎么去过药寮,药寮里头不说灵药,毒药就有数百种,哪能让没经验的修士过来。”
“师姐可知道他要派谁?”
谷雁锦凝眉:“不知,我直接拒了。”
“你想做什么?”她骤然警惕。
“还是师姐提醒了我。”
问泽遗微勾起唇:“我想借师姐的药寮,铲除宗内的祸根。”
沈摧玉的名字并没彻底黯淡消散。他现在不怕沈摧玉作妖,就怕沈摧玉太安分生生拖到冬天,处理起来反倒更麻烦。
原作中,沈摧玉获得的各种灵药和春//药,都是来源于药寮。
恰好沈摧玉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急需一些盼头。
而药寮,就是极好的导火索。
.......
“你要赶走沈摧玉?”
目睹了沈摧玉拜师的过程,谷雁锦对沈摧玉自然没好感。
尤其他之前对兰山远的心思太歪,歪到惹她厌恶。
可事关药寮,且问泽遗的计划说得含糊,她不知全貌。
谷雁锦无法放心让沈摧玉入内:“你既然知道他有不轨之心,还放他入药寮,生出枝节该如何是好。”
“药寮是宗内最要紧的地方之一,不该他碰的药,我不会让他碰。”
问泽遗拿出张符,递给谷雁锦。
“幻术。”
谷雁锦拿着符,瞬间了然。
这符咒品阶很高,足以让沈摧玉陷入和药寮一模一样的幻境之中,扰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