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雪终于好奇了起来。
他迟早要会会这卷动风云之人。
“仙尊,城主,我只有渡劫初期,着实对付不了此等阵眼。”
他现在修为还未恢复当年鼎盛之时,也就神识略胜一筹,要在短时间内打败自己实在是希望渺茫。
唯有如今的谢折风和上官了了能杀了那时的他。
上官了了自是知道那只是过往的梦幻泡影。
北冥生灵为重,她顷刻间便唤出本命剑,剑身之上灵力翻涌。
可她将要出手的那一刻,还是浑身一滞,握剑的手轻颤,竟是挥不出剑来。
怎么偏偏是这一刻呢?
怎么偏偏就是在她不相信安无雪的说辞的那一刻呢?
那时的兄长若是见到她拔剑而出……
她心中如骇浪翻滚,胸膛巨痛,全然不敢想!
谢折风更是眉头紧皱。
哪怕那是假的——可他已经害死师兄一次了!
他如何能让出寒剑光再入“安无雪”命门!?
这个念头不过只浮现出一瞬,不断反复的心魔就抓住时机,想要侵占他的心神。
安无雪见状,催促道:“仙尊。”
“宿公子。”
上官了了却好似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对他说:“谢出寒不会出手,也不能出手。他若当真对阿雪出手,他那闭关八百年的苦可就白捱了。”
她苦笑一声。
“那恶徒将阵眼立在当年兄长身上,说到底都是我的罪孽才有今日。”
“谁的罪孽谁来背负,此阵,不论如何,该由我来破。”
安无雪以为她要出手击杀当年的自己。
他正待后退一步,观察破阵之时的阵法情况,以防出现意外。
可上官了了却又问谢折风:“北冥生灵都在阵中,观叶阵只是前菜,那人必有后招。一旦阵破,我怕无再战之力,你可有带人来?”
安无雪有些困惑——那个时间点的他刚刚费尽精力布阵完毕,又因上官然之死心力憔悴,上官了了要以全盛状态的半步登仙修为杀当时的他,虽然不容易,但也不至于无再战之力吧?
谢折风总算理会她:“落月高手和我之仙体已经候在北冥结界外。”
“好!”
她走出了隐匿的结界。
可她就这样缓步走到千年前的安无雪面前。
幻境中的众人没想到凭空多出了一个上官城主,一时之间全都呆住了。
就连当年的“上官了了”自己都怔了怔。
上官了了却谁也没管,径直在当年的安无雪面前跪下。
“兄长。”
“安无雪”和安无雪都面露茫然。
千年前的他是看不懂同时两个上官了了出现,现在的他是没明白上官了了这么做有何意义。
上官了了不以任何灵力护体,对着他接连以至高之礼磕了三次头。
“我知‘你’此刻对我毫无防备,我如今动手,是上上策,可我……”
下不了手。
“不负北冥,不伤‘你’,仅剩一条路可走。”
“这条路,是我应得。”
四方天穹开始震颤。
“安无雪”变了神色,似是开始失去理智。
幻境中的进展被上官了了的出现打断,死门变动,杀机将现,阵眼将消。
真正的安无雪在后面,不想接这三拜九叩,恨不得去把当年的自己拉开。
他皱眉:“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