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2 / 2)

他像模像样地将带着口水的羊皮纸捡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嘴角一抽,这厚厚的羊皮纸上居然记录着一份爱而不得的日记。

大概内容是:高高在上的大秦公主与沉默寡言的工匠相爱,在大秦公主即将出嫁前日,他们选择了私奔,但还没有跑出王宫,就被公主的母亲给抓了回去。

公主以命相逼,工匠虽保住了性命,却被阉割,同时被关进了后宫地牢,要挟公主出嫁。至此,公主嫁人。

工匠一生都记得公主的里巷,在地牢绘制农具,但因为怨恨秦国,所以一生都没将农具图绘上交出去。

……

系统送奖励的方式真的是越来越狗血,越来越离谱了。

但为了让奖励面世。

张婴还是深吸一口气,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对嬴政道:“仲父你看这个……咳咳,说不定是某位墨家擅农具的人的私人记录,上面还画了好些农具,从描述来看这些农具都很厉害啊!

还得多谢这条狗。要不是它把我当救命恩人,也不会用这个包着肘子送过来了。”

嬴政平静地接了过来,这是一份折叠的明显很有年代感的羊皮卷,上面还带着些腥味和膻味。

他快速扫了一眼故事,微微皱起眉,然后继续往下面看。

羊皮卷的第二页上大约画了十多个图,每个农具图下面都备注了字。

但大多数的图形都被损毁,有的是被血迹遮掩,有的是被烧了个窟窿,有的是整个图都糊掉了,只剩下中间还有两个图能勉强看清楚。

一个备注着曲辕犁,另外一个备注着秧马。

每一个下面还分别有一句话介绍。

曲辕犁:可调整犁铧入土的深浅,自由碎土、松土和起垄作亩,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能将翻起的土堆推往一边,提高耕地速度。不如水筒车,暂弃之。①

秧马:能插秧和拔秧的工具,最适合楚国水稻,可惜,弃之。

……

嬴政没种过地,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对介绍后面的一些耕种数据很敏感。

想了想,他看向赵文道:“拿去给少府工师,尽快做出来,再拿去验证。”

赵文连忙上前一步,道:“唯。”

张婴没想到嬴政如此雷厉风行,原本想要劝对方的话全部吞回去。

想了想,他开口道:“仲父,若

是这些农具真有记载中的这般厉害(),倒是一个绝佳的推广纸书、打破贵族拒绝纸书的机会。”

嬴政微微颌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先是微笑地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道:“你是个有福气的。”顿了顿,他又平静道:“若记载属实的话,倒也是一个机会。”

胡亥见嬴政不光听了张婴的话,还夸奖对方,心里越发委屈和不爽,开口道:“父皇,若真有记载的那么厉害,这贱籍之人怎么可能忍得住默默无闻。再说,这东西明明是狗带来了和张婴的福气有什么关系……”

“少逞口舌之利。”嬴政目光淡淡地扫过胡亥。

张婴在一旁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明明是胡亥公子的功劳。

看看,胡亥公子被打了屁股,拿狗出气,最后才得到了这羊皮卷,不管中间过程如何,前因都是臀,后果是好的!

这证明什么?足以证明胡亥公子的咳……臀有福气啊!仲父,说不定多打一打,这福气还可以再多打一些出来!”

众人努力憋住笑,低下头。

“你,你个竖子满嘴粗坯,胡言乱语!”

胡亥被做一个屁股又一个屁股给整破防了,他指着张婴故作正经的脸,指尖不停地颤啊颤,“你才有那什么福气!你才该挨打!”

嬴政有些无奈地捏了张婴的脸颊一把,轻声道:“狭促。”

张婴委屈巴巴地抬眼看向嬴政,振振有词道:“仲父,你看我一直在夸胡亥。你看看这羊皮卷上还有他的新鲜鞋印、狗血印都将其他农具图都毁坏了。

这么珍贵的羊皮纸被毁了,最重要的水转筒车被踩没了,我都没有骂他,我都在夸奖他!难道还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好意吗!是他不领情。”

嬴政一时无语。

胡亥气得强忍着屁股痛,跳脚道:“什么珍贵的羊皮卷,我踩坏毁坏怎么了?不过是一些颅内有疾的假男人写的妄想而已。你傻乎乎的相信,凭什么用此批判我!”

张婴微微一笑,不愧是又蠢又暴躁的胡亥,稍稍激怒就认下了毁坏羊皮卷的事情。

高效率的农具对于以农为本的封建王朝有多重要!

相当于辅助江山社稷稳定的工具。

一旦确认着曲辕犁和秧马的实用性,胡亥必然要倒大霉了。

这一波,就是祸从口出!

……

七日之后

扶苏带来宫内一则消息,胡亥被揍得屁股开花,不停地呐喊“我真没有踩毁水转筒车”,声音大得哭得整个咸阳城都听见了,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整个宫殿杂物进行大规模大扫除工作,四处寻找带文字带图案的羊皮卷,同时颁布了一条律令,宫内凡是能为对大秦农业发展作出卓越贡献的人,不分职业年龄,有罪者皆可免罪,无罪者皆可进爵。

扶苏说完,温和地看向张婴,道:“又欺负胡亥?”

张婴听到胡亥挨打的消息差点笑出声来,勉强稳住平淡的表情,眨了眨大眼睛,道:“扶苏阿兄,他比我年长好几岁,明明是他欺负我。”

扶苏骤然沉默。

半晌,他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轻轻叹了口气,道:“下次注意点,或事先告知我一声。”顿了顿,他才补充道:“免得让他嚷嚷得整个宫廷都听得见。”

张婴心下一喜,一把抱住扶苏道:“就知道扶苏阿兄最好了。”

扶苏温柔一笑:“呵,你也是这般说父皇的。”

张婴憨憨笑着不开口。

半晌,扶苏又捏了捏张婴的脸颊,忽然道:“过几日,你小子随我一起去春狩吧。”

张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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