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一己之力,改变不了这种格局。
陈玥听着陈牧的话,微微点头。
陈牧语气平缓的道:“这玉州内城六大家族,皆与七玄宗的长老峰主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如瑜城当初的薛谢何余四家。”
像他带着许红玉、陈玥等人从瑜郡一路过来,沿途一路都行走于官道,将近一個半月功夫,先后遇到了足足四批盗匪,这还是主动拦路劫道的那一部分。
“没想到连州府也是这样的世道。”
许红玉以及小荷、余茹等人对此没什么感触,但她是跟着陈牧经历过最苦的日子的,路上听陈牧讲着州府这边有独特的地脉阵法,常年风调雨顺,妖物也不敢来犯,外面大片田地年年丰收,本以为和瑜郡比起来会是两种世道,结果却仍然是一样的。
陈牧目光掠过街巷,看着那一个个短衫破旧的贫民接连往道路两侧避让,都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一时间心底也有些感叹,别看这外城区域的贫户众多,身上都是岁月劳苦的痕迹,但实际上有的是人愿意争破头皮,到州府来过活。
其他一些暗中盯梢,觉得不好惹就放弃了的,数量就更多了。
“州府本就是更大一些的瑜城,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越是往州府的内城靠近,街市也就越热闹,路上也可见一些前呼后拥的乡绅招摇而过,一见陈牧一行人,虽然并不认识,但从衣着上还是能判断出陈牧这一行人并非一般常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发生,皆是礼貌性的点头而过。
“……却说那玄机阁大护法司徒枢,提起他那柄丈许长的寒魄灵刀,一声暴吼之下,劈出万千刀气,纵横交错,杀向陈护法,就要将陈护法斩于刀下。”
街市上一座热闹的茶楼里,有拿着折扇的中年人语气激昂的讲述着,声音盖过了附近热闹的街巷,也引得大量行人驻足纷听。
“……哪知陈护法早已练成神功护体,万千刀气迎面而来却丝毫不慌,甚至连刀都不曾拔出,只向前踏出一步,霎时风云变色,万千寒魄刀气皆在陈护法面前崩碎,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陈护法赤手一迎,就硬生生撼住司徒枢的寒魄灵刀,抬手一记拳印,就将司徒枢打的横飞数十丈!”
中年说书人讲的眉飞色舞,一句句话煞有其事,仿佛当时身在现场。
路经茶楼前的陈玥,听到茶楼里中年人说到‘陈牧一连九拳,将司徒枢生生轰毙命,是谓杀人不用刀,九拳毙司徒……’不由得好奇的看向旁边的陈牧,道:
“哥哥当时是这样吗?”
“司徒枢的确是死于天地轮印,就是这过程讲的乱七八糟了些。”
陈牧摇头失笑。
他也不知这说书人对那一场交手知道多少,但编的故事倒是还行,他的流火刀是在和寒魄灵刀的碰撞中折断了,结果在这里就被说成是他不屑于拔刀。
伴随着中年说书人最后一句话落下,将抚尺一击,冲着茶楼内听客一拱手,整个茶楼终于是一下子热闹起来,内里落座的和门外驻足的,都各自兴致勃勃的议论着。
“这陈护法阵斩司徒枢,我已是听了三遍了,每一遍都是心潮澎湃,那玄机阁行事卑鄙龌龊,当真是杀得好,可惜我是不在瑜郡,不然也要捏死几个玄机阁弟子助兴。”
“啧,就你还捏死玄机阁弟子,你那三脚猫功夫,连我的拳脚都过不去,还与玄机阁弟子相比,不被人家随手捏死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