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会儿,甘望舒睡得正香。
她拿起来随便摁了就闭上眼睛,从鼻腔发出一记询问,连开口都懒得:“嗯?”
“起了,望舒。”
“干嘛。”她知道是萧津渡,直接翻身就埋入枕头中。
细碎雨声里一句磁性嗓音闯入耳朵,“我们去露营。”
“……”甘望舒呢喃,“雨停了吗?”
“没有,要的就是这种刺激感。”
“……”
“天气好露营有什么意思?”
“……”
啊,痛苦,她就知道萧总还是那个喜欢把人脑袋干开瓢的性子,爱刺激。
“去哪里露营啊?远不远?”
“也在度假区里,但是那一片是没人的,开车去,不用多久。”
“度假区里,还要开车,还是没人的,你直接就说这座山上有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适合露营,就好了。”
“你这总结重点的能力是不错的,开公司吗?给你投资。”
“……”
甘望舒掐了电话。
那头的男人一看没声了,拿下手机一瞧,笑了。
他丢下剃须刀,出了房间。
酒店一早给每个房间的客人送了一捧插在水晶花瓶里的花,两只红玫瑰和两只青绿洋桔梗。
甘望舒花了半小时洗漱,换衣服,开门时看到那个放在门口的花瓶,人清醒了一些。
把花瓶拿进去,还没从茶几直起身子就听见脚步声传到她身后了。
她没关门,那声一听就是萧总的。
“起来了?我还想来提供叫醒服务呢。”
“你私闯民宅叫人起床呢。”甘望舒转头,手摁在困倦的眉心揉。
萧津渡莞尔,表示:“这不算私闯吧,要计较的话,我肯定是保护你的那个,你看你都不关门。”
“你家酒店出现事故你就完了。”
“这也不是我家酒店,中明的,我姨父的。”
“……”甘望舒不想和他拉扯这没营养的,她现在说话很费力气。
萧津渡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径直往外走,问:“怎么了?一大早又没有给我好脸色。”
“困,昨晚喝太多茶了。”她忽然转头指着沙发上的小包,“帮我拿一下,我那个露营的装备。”
萧津渡回头去拿。
甘望舒要接过,他却直接甩自己后背上了。
甘望舒:“……”
她扭头往外走,也不去客气了,那包左右不过五斤重。
“好困,现在做什么都需要力气,别说话了,我保证对萧总没有任何情绪上的不满。”
萧津渡笑了好一会儿,真就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烦她。
一行五人在度假区停车场见面。
楼靳拿下放耳边的电话。一侧的男人问他:“谁心脏病?”
“崇业董事长。我老爹在国外,让我去医院探望。”他把手机丢入口袋,“我说人在icu,怎么看?”
“看家属。”
“他就是这么说的,我说人家家属才不难过呢,崇家那么多口子人,这会儿家产争得你死我活了,还管他老人家寿命几度的。”
“你爹指定得甩你一句,你管人家争不争的。”
他笑着点头:“一字不差。没辙,我说我在露营,他把我骂一顿。崇家有事,我成不肖子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