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怎么可能在一个会武的侍卫手下活命?早就死了十次二十次了。
这些话邓如蕴就不说出来吓唬秀娘了,她只道秀娘来的正好。
她身上的伤处越发疼起来,只觉精神开始难以支撑。
“……你帮我去寻佟将军过来。”
佟盟很快走来。
风把车帘吹开些许,他不经意看了一眼,竟一下看到了夫人白如秋霜的脸色。
“夫人?!”
夫人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佟盟见她白透的唇微动,勉力撑着开口。
“麻烦佟将军寻两位将士,送我们回田庄,我身上伤势恐怕不太妙,想回去看看大夫。”
这状况,何止是不太妙?
佟盟脑中乱响。
杨家表姑娘没受什么伤,将军去看了她;夫人重伤至此,将军却根本不知!
佟盟只见夫人精神都快撑不住了,直接叫了人来接手了他的事。
“我亲自送夫人回去!”
说完就叫上三五兵将在前开道,又分出人手去县城找个可靠的大夫来。
“麻烦佟将军了……”
佟盟听见她还在客气感谢自己,她似从未当过他这副将是她夫君的手下,只当她自己麻烦了他们而已。
*
滕越离开了土匪山寨。
他那杨家表妹临走前又清醒了一阵,拉着他问,“表哥是不是要去把她赶走了?”
赶她走... ...他们已经把她赶到田庄,甚至赶进了土匪窝里,还不够吗?还要往哪赶呢?
滕越心里说不出如何滋味,他不知得自己怎么能把事情弄成这样,他翻身上马,直往她歇脚的地方赶去。
但到了地方,他目光四下搜寻着马车的影子,既没见到她坐的马车,也没看到她半片身影,玲琅也不见了,甚至佟盟都不见了。
滕越眼皮一跳,“夫人去哪了?”
“回将军,夫人有些不适,佟副将送夫人先回去了。”
有些不适……滕越眼皮更是抽跳。
“是回西安府了?”
将士摇头,“说是先回了同官县的田庄,很是着急。”
急着回了田庄?
滕越的眼皮越跳越快,立时调转了马头就向田庄奔去。
... ...
这同官县的田庄他从没来过,若不是到了门前见到了自己手下的兵,尚且不知道哪户人家才是。
这里的仆从也没见过他,只有一个母亲的陪房上前来。
滕越直问,“夫人在庄子里?如何了?!”
陪房说她身上有伤,正在房中由大夫处理。
滕越快步进了院里,才发现这田庄不大,四下里乱糟糟的,墙边还有残留的血污。
陪房解释,“二爷别嫌弃,原本这田庄就是老夫人刚买下来的,还没来得及修葺。乡下的庄子浅窄粗陋,比不得城里的宅院,夫人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过来修整田庄的,可惜还没来得及动工,就出了这些事... ...”
陪房要去给他倒茶,他抬手止了。
他还喝什么茶?
滕越看着这土墙破瓦的田庄,房中有人影匆忙地来来往往,他两步上前,却先看到了蹲在房前树下的一个小身影。
是玲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