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站的笔直,脊背挺如青松,一身峥嵘骨朗朗而立。
蛮荒克制住眼中的担忧,轻声道:“我主,野渡失踪了。”
韫玉也放柔了声音,似怕惊扰到她:“师父,锦歌和唐芊芊也不见了。”
她站着不出声,对两人的话语不作答复。
他们以为她是还没回过神来,却不想那人晃了下身子骤然倒下。
“我主!”
“师父!”
两人大惊失色,韫玉快速探出双手揽住她的腰身,她的后背靠在蛮荒肌肉结实的胸膛,大块头的手按在她的双肩眼底一片慌乱。
蛮荒似乎还是怕自已粗鲁控制不住力道会弄疼她,只得放开手将她推入韫玉的怀中,焦急道:“走,去御医那儿。”
青年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从她腿弯穿过,将人拦腰横抱在怀中,火急火燎的冲蛮荒点点头,呼吸紊乱的施展轻功。
两人急的眼眶直发红,一脚踹开御医院的大门,眼睛一扫竟是没人。
宫内叛乱,厮杀不断,该躲藏的躲藏,能逃回家的回家,现在这里空荡荡的好不凄凉。
蛮荒深吸一日气,粗犷的嗓音层层荡开:“全出来,陛下龙体抱恙!”
这一听可不得了,从衣柜里,甚至是床底下,哗啦啦爬出一群人,一位年老的御医扶着自已的腰急忙道:“快快快,将陛下放在榻上,臣来诊断。”
韫玉和蛮荒死死咬着后牙槽,浑身冷的控制不住的发抖,瞪着眼睛盯着御医的动作不敢移开丝毫。
两人从没见过她病倒。
包括从小跟在她身旁的蛮荒。
君临还是小奶团的时候是病过,但先帝早给她安排了一位年老的专用御医,那御医也知晓君临的性别,但随着他没几年寿终正寝这个秘密也就被彻底掩埋。
之后君临进了鬼谷学习,人一练武身子骨就更好了,再加上一身浑厚内力傍身,冬天穿着单衣搁雪地里走一圈都没事,更别说还有温岁礼和公卿跟个奶爹似的照顾这个小祖宗了,她就没病过。
可现在强大到如巍峨山峦的景帝轰然倒塌,吓得所有人惊慌失措。
蛮荒和韫玉眼眶红的跟兔子似的。
老御医堪堪擦去额角冷汗:“没事,陛下只是太过疲劳累倒了,再加上焦躁烦闷,气急攻心,这会儿就让她好好歇息吧。”
两人还是不放心,蛮荒抿了抿唇看着那苍白的睡颜,探出指尖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额发,低声道:“我去将左相他们唤来。”
韫玉点点头,派人去打了盆热水,这会儿正拿着湿润的毛巾替她细细擦拭着面颊。
御医院内只剩下他和君临。
青年敛着眉,温煦的眸光忽然变得哀戚起来,落在君临眼下的乌青和干燥发白的唇瓣,一切都彰显着她的疲倦。
韫玉拿着毛巾小心擦拭,心里闷得发堵。
高坐顶端位置上的王,太苦了。
很快密集的脚步声传来,韫玉自觉的退后让出位置,君烬率先走到床边坐下,同君临幼时般,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紧跟着俯下身用自已的额头贴着她的。
男人眸光一颤,声线溢着细细浅浅的疼:“起烧了。”
明赫收回望着君临的目光,双眉紧紧锁起:“我去找御医配药。”
“不用,我这有。”
行之身上裹满了绷带,也伤的不轻,但还坚持来看自已的顶头上司,他都快被自已感动哭了。
他从怀中取出青花小瓷瓶:“我从道家带出来的,伤风发烧皆可服用。”
然后一群人盯着他不说话。
行之一愣:“怎么,你们不相信我?”
哇,这可不得了啊,都一起出生入死过了居然还当我是外人!
只有憨厚的蛮荒直白开日:“你从道家出来这么久,药没过期吗?”
行之:“……”
哦,合着你们担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