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过去裴寻芳很乐意背地里玩些阴招,可是现在,他更愿意派人直接去将李长薄给砍了。
“赢得之后呢,这弁钗礼公子准备如何应付?”裴寻芳轻按着苏陌的太阳穴,语气不虞道,“据我所知,伶人弁钗礼择良主,类同寻找终身伴侣,赢得弁钗礼的人,便是伶人一生名正言顺的金主。”
“公子不会真的准备同他……”
“想什么呢?当然不会!我自有办法。”苏陌瞥了眼裴寻芳,嗔怒道,“而且,我又岂会一辈子呆在这不夜宫做一个伶人?”
“只要李长薄敢来弁钗礼,我就敢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裴寻芳从苏陌眼中看出狠绝与信心,他相信季清川早有谋划,可是光想到季清川会在弁钗礼那一天穿上盛装、迎接李长薄的到来,裴寻芳就没来由的窝火。
“嘉延帝与太后那边,就有劳掌印了,务必让整个朝堂乃至后宫都知道,当朝太子李长薄做了什么荒唐事。”
那就无异于向全天下昭告季清川与李长薄的关系。
裴寻芳心中的不满终于遮掩不住,他按住苏陌的肩,贴在苏陌耳后阴阳怪气说道:“公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咱家替公子杀了他,如何?”
苏陌扬起眼尾,斜斜觑了他一会,而后笑出了声。
裴寻芳不懂他为什么要笑。
还笑得像只招人的小狸奴。
但见苏陌掀起鸦羽般的睫毛,人畜无害问道:“掌印,吃醋了?”
第22章 计较
裴寻芳的词典里, 从来没有捻酸吃醋这种幼稚的小儿行径。
他只是觉得这法子太绕了而已。
可苏陌笑得更坏了,他幸灾乐祸道:“我提醒过的,掌印不该轻易吻我。”
他说得那样轻巧,又那样没心没肺。
裴寻芳看着苏陌唇角的弧度, 满脑子全是与他唇舌交缠时的迷醉, 就连带这墨香、茶香还有屋里的梨花香,都成了迷醉里的一部分。
它们反复刺激着裴寻芳, 诱惑着他靠近那位罪魁祸首。
裴寻芳语气恨恨的:“公子如此游刃有余, 看来是深谙此道。”
苏陌对接吻这件事没什么经验,也不甚感兴趣, 但他对接吻能刺激到裴寻芳这件事情挺感兴趣。
就算是清心寡欲、原书全无感情线的的掌印, 也抵不住写书人的亲密接触么?
苏陌仿若发现了新大陆。
所以,越是亲密,写书人身上的精神力就越有效用, 甚至不用刻意实施控制术就能影响到对方,是吗?
看来,以后可以换着花样试试。
苏陌重新取了只素白玛瑙盏,倒入新茶,递于裴寻芳, 道:“壁立千仞, 无欲则刚, 掌印这样的人,就应该做无懈可击的利刃。”
茶盏中荡漾着月色, 却不及苏陌眼中水色十分之一。
“在公子眼里,咱家就只是杀人的刀么?”裴寻芳道, “李长薄、安阳王、沈子承、傅荣,他们在公子眼里又是什么角色?公子这双手, 究竟还握着多少棋子?”
苏陌听他提到“角色”二字,眉微微一蹙:“掌印不都一清二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