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那说话之人,就是先前在池琸手上取走绝罗水的袁东来了。
杭书白听她话有所指,立时也是冷笑一声,扬起下巴道:“本是想做了先前那场比斗的彩头,也好成全了师妹多日寻求的辛苦,岂料师妹瞧不上我的东西,又怎好拿出来讨嫌!”
看这两人一唱一和,赵莼顿觉无趣极了,这杭书白有心要与她一斗,此刻又非要寻个由头来彰显自己有多正当,且不过论道交手罢了,又何须做这场戏来给人看呢?
她眉头一拧,已然是冷了目光下来,嘴上言道:“既有好意,师兄又何必自贬,这绝罗水的确是我所需,我亦不好平白无故地就从师兄手里取了此物,左不过比斗罢了,多多少少也不差这一回,何不叫师兄与我斗上一场,我若输了,自去与项长老赔罪便是!”
杭书白便等着这话呢,他眼皮一掀,两道精光就从目中投下,立时大声言道:“好!那我就与师妹斗上一回,若败了,手上这些绝罗水自都予了师妹取用!”
听着两人约下一场斗法,座中众人也霎时来了兴趣,一个是如今龙虎楼天榜第六的真传,一个是深受掌门仙人信重的天骄,另还是一个先一个后,前者胜了便是长幼尊卑有序,自当是老一辈的弟子更厉害些,后者赢了就是后浪推前浪,天才人物须看今朝。
袁东来见此景象,自是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暗说赵莼这等天之骄子,一路行来实在太过顺畅,什么好事都是被她得去,今日也合该吃些苦头!
已然从赵莼这处取了满意答案,杭书白神色舒然,亦不妨宽泛了些,作势与赵莼言道:“师妹既是客人,这斗法之处便不妨由你来定。”
赵莼随意一瞥,回话道:“这就没什么纠结的必要了,我看湖上风光开阔辽远,也无甚障碍遮挡之处,便干脆就在这里了。”
杭书白便当她是强作镇定之貌,对此不再多言,只点了点头就应承下来。
二人调息了约有半个时辰,另又起了岛上阵法不叫其余人等受法力余威所害,这才齐齐动了身形往湖上飞去,各自站定一方,默然对峙起来。
看此方洞府的布景也能知晓,杭书白正是修得水行道法,与其恩师的《长渊碧虚书》一致,此法虽不比那门《三十六川玄泽金经》来得锋芒毕露,却也自有其独道出色之处,修此法者大多根基深厚,法力磅礴,兼又绵长渊远,即便是面对修为高过自己的人,也有底气支撑抵御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望了眼四周景象,暗中哂然道,这赵莼当真是个极其孤傲之人,他本想着对方会选一处有利于自身的地界,不想其气盛如此,竟随手点了秋水泽来与自己交手。秋水泽中无处不是水域,正是为他提供了不小的助力,只在这般地界出手,平白也能增他三分实力,若这样还能输给赵莼,他就真是忝居龙虎楼之位了!
杭书白胸有成竹,眉宇之间便就一片潇洒,竟是微微颔首,道了句:“我这手段,师妹可小心了!”这才并指往前一落,化出两道湛蓝法光疾驰而去,却是矫似游龙,带起一阵泼天水意,于呼吸间弥满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