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听到那个传说了?看我们大理寺人手不够,过来帮我们?”白开霁笑着去搀扶沈惟慕,“沈小公子太善良了,但真不用你来,你这身体需得多多静养才好。”
沈惟慕笑眯眯地顺势应了。
“你慢点,这有个门槛,还挺高的。”白开霁贴心嘱咐。
陆阳:“……”
宋祁韫:“……”
好大一个叛徒!
沈惟慕温笑道谢后,边用帕子掩嘴咳嗽着,边走进了红袖阁大堂,转即他又用帕子把鼻子也掩住了。
淡淡的尿骚味儿在空气中弥漫着。
大堂上空悬着着一段被裁断的红绸,李红袖的尸体已被安放在地面。她颈下有轻重不同的两条缢沟,面色苍白,口鼻流涎涕,舌探出齿外,尿失禁,完全符合自缢吊死的特征。
“为何她脖子上会有两条缢沟?”白开霁不懂就问。
尉迟枫:“常有人误以为死者颈部有两道缢沟便可能是他杀,实则不然,如果在缢吊的过程中缢索在颈部有滑动,一条缢索可形成轻重不同的两条缢沟。”①
大堂北面不时传来低低地啜泣声,十七八名身着各色衣裳的年轻姑娘们以帕掩面哭泣。众姑娘中,有一名身着牡丹飞蝶粉萝裙的女子姿容最秀丽。
沈惟慕的目光在这位姑娘身上寸寸逡巡,因为注视得太过明显,招来陆阳的嘲笑。
“看不出沈小公子原来好这口。”陆阳唏嘘,“我以为以你的姿容,该是看不上长得不如自己的。”
“你说的没错。”
陆阳张嘴就要继续嘲笑,忽然反应过来沈惟慕刚才赞同自己了。
“没看上她,你瞅她那么长时间?”
“钱志勇种蘑菇,苏南种蘑菇,李红袖也种蘑菇……便看看这位冬灵姑娘是不是也有同好。”
陆阳惊诧,他根本没说那姑娘是冬灵,“你早认识她?”
“花魁,自当是衣着品貌最佳者,看她腰间锦袋,你们不觉得眼熟吗?”
陆阳轻嗤一声,不以为意,“眼熟什么,就一个绣着鸟儿普通锦袋。”
宋祁韫刚好路过,顺势朝冬灵的方向瞟了一眼,脸色骤变,立刻命人将冬灵带过来。
“看不出你也有几分查案天赋。”宋祁韫对沈惟慕道。
尸体抬走后,大堂内开窗通风,气味已经散尽了。
沈惟慕的右手不紧不慢地伸进左侧的袖中——
宋祁韫以为沈惟慕有什么关子要卖,耐心等他。
沈惟慕从袖中拿出一个油纸包后,打开,取一个颜色棕红的卤脱骨鹅翅,送到嘴里。
宋祁韫:“……”
冬灵过给宋祁韫行了见礼后,问宋祁韫:“不知妾和姐妹们何时才能领走鸨母的尸身,让鸨母入土为安?”
冬灵声音柔韵婉转,一般男人听了骨头都会酥了半边。可惜现在她面前的三个男人全都不懂风情,尤其有一个,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居然还在这种场合下只顾着吃吃吃。
“可否借来一看?”宋祁韫指定锦袋。
冬灵愣了下,马上用手按住锦袋,“请宋少卿恕罪,女儿家贴身的东西不便给人看。”
“不便?”陆阳嗤笑,“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你一个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