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低调的孟彰,马车边上另一条特意留给牛车的车道却很是热闹,早起出行的阴灵停在路边,看着坐在牛车上的各家郎君,脸色激动生活。
“是琅琊王氏的王璇郎君,他今日又还没有睡醒哈哈哈……”
“是吧是吧,可就算是这样,这位王璇郎君的姿容还是很出色啊,简直就似玉人一样!你刚刚看见了那一片光没有?那晨光落在他身上,都晕开了呢!!!”
“……你那般喜爱他,为甚不将你篮子里的花枝抛过去?”
“你知道个什么?!花枝虽然轻巧,可是王璇郎君还是这副昏昏沉沉的没睡醒的模样,我真要将花枝抛过去,花枝上的尖梗要是划伤了王璇郎君,那可怎么办?!不成不成……”
“……那果子呢?果子总是滚圆的了吧?没有尖角的果子,可伤不了人!”
“果子是滚圆,但它沉啊,如果将果子给抛过去,一定会惊醒王璇郎君的。王璇郎君本来就困顿,借着牛车补觉,我若是打扰了他,回头他在太学里打不起精神来,失礼于师长和同窗,岂不是我的过错?不行不行……”
“这不成那不行,那你到底是准备怎么样的?你篮子里的这些花枝瓜果,就都只是带出来转悠这一趟的?”
“怎么可能?!”
“那……”
“这些是预备着到王璇郎君从太学归家时候,送给他的……”
“……难不成,你还要在这里等到王璇郎君从太学归家?”
“倒不是,我自也有我的事情去做,但等我做完我的事情,再往这里跑一趟,略等一等,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似这样的对话从长街两旁各处不断传来,饶是坐在马车里的孟彰,都不禁生出了些好奇。
能引得诸多阴灵这般狂热又细致的,那王璇郎君必不寻常,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
孟彰是这样想的,但等他的马车从旁边的车道越过王氏王璇牛车时候,他也没有伸手去掀开车帘,打量那牛车上的王氏郎君。
因为他又听到了人群中的某些对话。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安阳孟氏的孟彰,昨日已经正式往太学录名了……”
“什么?!那安阳孟氏的孟彰,昨日已经正式录名太学了?那岂不是说,他今日里,也要往太学去上课?”
“对!据说那安阳孟氏的孟彰入的是童子学……”
“童子学么?这其实也挺好的,听说那孟氏阿彰的年岁不大,看着就还是个七、八岁的小郎君?”
“是,据说还很病弱……”
“既然是这样的话……诶,你们今日里有没有看见过生面孔?”
“生面孔?没有诶。刚才过去的牛车,都是我们熟悉了的各位太学的郎君,没看到有什么生面孔。”
“……你们是想要找那安阳来的孟氏阿彰?我也没看见。或许,那孟氏阿彰就没有坐牛车呢?”
“你说马车?这……好像有些道理。”
“如果那孟氏阿彰坐的是马车的话,那我们大概是很难见得到他了……”
“唉,其实我也挺好奇,想要见一见这个小郎君的……”
“我也是……”
“对,我也是……”
“诶?你怎么也好奇起那孟氏小郎君来了?你先前说起孟氏小郎君的时候,不都是平平的吗?怎地今日一早再见你,你就又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