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彰殿下昔日牵引过来的众生念想只是一的话,那么缠绕着那些人、追逐着他们的众生念想,就是百、是千,甚至是万。”
“再有,”祭首道,“孟彰殿下梦道法域中所填充的众生念想虽然也磅礴浩荡,似乎不甚稳当,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但这种危险,相比起那些人所面对的众生念想来,却是完完全全的不值一提。”
“那些人身上所缠绕、所徘徊的众生念想,才真的叫暴躁狠戾。”
祭首说着话的时候,也是不住地摇头,极为的……痛快。
比起他来,巫首其实才更是直接的那个。
“哈哈哈……”他大笑出声,“暴躁狠戾才好。就得那样子,才能从那些人身上讨还些什么来。否则,真是连根毛都不会讨回来。”
巫首礼祭天地、沟通一众阴神,又怎么可能看不清楚那些人昔年的动作到底都给天地、给众生留下来的祸患?
对那些人,巫首老早就没有好感了,更甚至是恨得牙痒。
“对了。”想到什么,巫首问侧旁的祭首道,“那些人没有动作则罢,但要是他们开始伸手,我们要不要也知会孟彰殿下一声?”
祭首也侧头看他,却见他这位同僚很有些担忧地问:“倘若孟彰殿下事先没能做好防范,真叫他们又在孟彰殿下那里得逞,孟彰殿下怕是就危险了。”
祭首思量少顷,也舍去那须臾间闪过脑海的念头。
——就凭孟彰殿下的心智和运势,那些人真要是将主意打到祂的头上去,还不知道届时倒霉的到底是哪个呢。
他直接颌首:“很应该!”
巫首得到了认同,便也不再犹豫:“那行,稍后我便去取了那些资料来,令石喜明日上呈孟彰殿下。”
做下这般决定的巫首舍去一个包袱的同时,也不免嘀咕。
“说来,也不知道孟彰殿下他对那些人了解多少……”
祭首也是摇头,眉眼间也很有些担忧。
“但不论如何,”他道,“凭借孟彰殿下自己的能耐,再算上如今已然出世的诸位殿下,那些人想要再算计孟彰殿下,可没有那么容易。”
巫首也是连连点头,更道:“现下这个时代,可是天地在呼唤诸位殿下。天地大势在诸位殿下身上,那群人不出手倒也罢了,真要是又动了歪心思要去做什么……”
“呵呵,那正好,让我们连本带利将昔日的因果都给讨回来!”
祭首看了看巫首。
他单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巫首他已经接连提了两次“讨还因果”这件事了。
这家伙真的不是将那口闷气憋得太紧,想要借着孟彰殿下这个由头,寻找机会将昔年的那些怨气、闷气、恨意一并讨还回来?
越是细看巫首,祭首越是清晰度地捕捉到他身上的跃跃欲试。
“你收敛一些,孟彰殿下不能成为我等找事的由头。”祭首警告也似地道。
不是也似,就是在警告。
“如果你真这样做了……”
“你别怪我。”
巫首那原本有些激荡的情绪沉淀下来。
“我自是不会怪你。若我真那样做了,我随你出手。”巫首道,“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祭首问。
“孟彰殿下很特殊。”巫首道。
祭首皱眉:“如果你说的是这件事的话,那你就不必说了。”
谁不知道孟彰殿下在诸位殿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