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炎雕大声骂了一句。
炎尾也被这味道冲得差点吐出来,赶紧将一部分内脏扔进水里。
“不过他们不可能打到食水兽。”另一边丛容刷完牙,炎朔将积雪融化烧开,把拧得半干的兽皮递给他。
迁徙路上条件简陋,丛容已经很久没痛痛快快洗澡了,只能用热水简单擦洗脸,脖子和手臂,顶多再泡泡脚。
“为什么?”炎丁好奇。
“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冰钓的。”丛容将兽皮丢回石盆里淡淡道。
奈罗河主干宽阔,因此能找到不少适合冰钓的地方,俗称钓点,丛容之前找的钓点看似随意,其实相当有讲究,位于奈罗河的洄弯处。
洄弯处食物多,又背风,水流相对平稳,鱼儿在寒冷的冬季大多会选择这样的水域栖息。
而现在他们已经远离了奈罗河的主干,炎雕找到的那处水源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水潭罢了,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钓手想在这里找到合适的钓点也要花费不少功夫,更不用说无头苍蝇似的四人了。
明天一早,迁徙队就会离开这片营地,根本不可能留给他们太多时间。
而且据丛容判断,那水潭里的大型鱼类在水面冰封,缺少食物的情况下,恐怕早已顺着暗流游去了别的地方,剩下一些小鱼则完全不适合用长矛这样粗陋的工具进行叉捕。
炎尾四人蹲守在冰洞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投了三波内脏了,食水兽却完全没有要出现的迹象,炎尾看看所剩不多的饵料,不由有些着急,对炎雕道:“换个地方。”
炎雕也觉得不大对,因此没反驳,很快又找了个地方凿开冰面,炎尾小心翼翼地把内脏投放进去,四双眼睛巴巴盯着幽蓝色的水面,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炎尾看看空空如也,还散发着腥臭味的皮囊,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嘴里不住喃喃:“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已经按照丛容说的做了,凿冰洞,放饵料,一步都没有错,为什么食水兽就是不出现?
炎尾这辈子都不可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四人在烤肉的香味中,强忍着饥饿度过了一个难捱的夜晚。
天亮后迁徙队伍继续前行,日升日落,又一天过去,和昨天一样,丛容让炎卯把兽肉搬下来分发给众人,唯独绕开了炎尾四人。
饿了一天一夜的四人饥肠辘辘,分到食物的人喜笑颜开,看在炎尾眼中却格外讽刺。他直勾勾盯着肥瘦相间的兽肉,咽了咽口水,片刻后飞快冲向一名瘦小的女奴,抢夺对方手里的铁角兽肉。
女奴发出惊恐的尖叫,死死抱住怀里的食物。
“炎尾你干什么?”炎卯大喝一声,将派发的工作交给弟弟炎丁,快步上前,矮小的炎尾被他一把拉开,甩到地上。
“我要吃肉!”炎尾恶狠狠瞪向不远处吓得缩成一团的女奴,“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凭什么能吃上肉,而我们作为红石族人,却要忍饥挨饿?”
不远处排着队伍准备领肉的人群在短暂的躁动过后陷入安静。
在原始人固有的观念里,炎尾的话乍一听,似乎颇有道理。大部分族人崇拜丛容这个圣主眷属,但不代表他们就能把奴隶放到和自己同等的位置。
奴隶是低贱的,像牲口一样,只配吃族人不要的馊菜团子和下水。
至于奴隶,他们在炎尾的恶语中低下了头颅,瑟缩着抱紧怀里的兽肉,仿佛这样就能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