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白潮和白沙祭司,丛大人自己也离不开树渣纸,毕竟谁能拉完粑粑不擦屁屁呢?看到这么多柔软的纸张,怎么说,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丛大人满意地点点头,慢悠悠晃到四号仓库。
四号是油仓,确切地说应该是豆仓,成吨的豆油和没用完的黄豆都放在这个仓库里。
五号房间被做成了发酵专用的曲室,隔壁六号则是酒仓——跟前几个仓库相比,六号显得空荡荡的,十几坛米酒和葡萄酒孤零零地缩在角落里。
丛容不打算继续酿米酒,对如今大米全靠“进口”的炎黄部落而言,用米酿酒实在太奢侈了,等今年第一批小麦收割后,他准备试试小麦酿酒,说不定还能把医用酒精苏出来。
葡萄酒倒是可以继续酿,至于酿多少,等颜秋带商队回来问问白潮那边的反馈。好的话多酿点,一般的话他就晒葡萄干,干果蜜饯的保质期长,而且以原始人对甜味的追求,葡萄干的销路十有八九不会差。
丛容思索着推开第七个仓库的门,这个房间被当成了杂物间,里面堆满他平时捣鼓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泡菜,酱油,米醋,萝卜干,虾酱……炎朔去年做的孵蛋恒温箱也在。
银发青年拎起那个小小的恒温箱,外壳是普普通通的四方形木箱,为了起到保温效果,内部一共三层。第一层是细小的树枝和落叶,第二层是厚厚的干草,第三层才是棉花。
这个恒温箱让丛容想到他迟迟不能实现的养鸡大业。日月城的建设刚起步,想要做什么都不及绿洲方便。凛冬结束到雨季来临前的这段时间,正是动物们繁殖的旺季,只能慢慢让狩猎队帮忙留心一下兽蛋了。
丛大人在杂物间里转来转去,最后转到墙根处的一溜罐子边。
这些罐子里装的都是兽组定期上交的铁角兽奶,即便天冷,也已经有不少开始变质了,丛容深深拧起眉。
炎朔洗完澡回来,看到他家一向早睡晚起,作息规律的丛哥站在杂物间里对着几十个兽奶罐子发呆,不由笑问:“怎么了?”
银发青年朝他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吃奶酪吗?”
炎朔:?
没错,这就是丛大人想到的保存兽奶的法子——把兽奶做成奶酪,而且必须是干奶酪。
在原世界,奶酪是西方人餐桌上的常客,但华夏也不是没有吃奶酪的习惯,比如北方的一些游牧民族,简直快把牛奶和羊奶吃出花儿来了。
在丛容看来,做奶酪和做豆腐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让一种液体通过生化反应,变成另一种固体地过程,只不过后者用的是盐卤水,而前者则需要用到米酒,确切的说是米酒中的凝乳酶。
“现在做吗?”炎朔看了看黑漆漆的窗户,有些意外。
“不行?”丛大人挑眉,他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再说八九点钟在上辈子连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也就原始人睡得早。
炎朔:“……行。”
两人把几十罐兽奶搬出仓库,丛容一一分辨了一下,有大概七罐已经完全坏掉了,剩下的三十四罐,将近两千斤还能用。
这两千斤乳白色的兽奶分批次被倒进大锅里加热,炎朔注意着灶膛里的火:“需要煮开吗?”
“不用,三十几度,咳,我是说和人手温度差不多就可以了。”温度过高或过低都会影响凝乳酶活性。
少年没问他怎么知道的,丛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总不可能说这是高中生物课本上的知识,每年高考必考考点,那还不如直接把锅甩到圣主祂老人家头上。
不一会儿,兽奶开始微微冒出热气,丛容把手悬在液面上方感受了一下,觉得温度适合,便慢慢往里面加米酒,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白色的米粒状物体析出,这就是最原始的奶酪了。
奶酪渐渐下沉,兽奶颜色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稀薄的乳清。
接下去的步骤和豆腐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