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怎么解决卡轮的问题。”
颜秋和炎数听话地走了,独留青年一人在岸上徘徊。
炎朔从训练场回来,没在神庙见到丛容,问了部落里其他人才知道丛大人来了河边。
银发青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对缓缓流淌的奈罗河支流,金色的夕阳洒在他清瘦的脊背上,能看到后脖颈细小的绒毛,浑身散发着萧瑟忧郁的气质。
炎朔没忍住走过去捏住对方微突的颈骨,丛容倏地回过头,认出来人后,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问:“训练结束了吗?”
“嗯。”炎朔在他身边坐下,看着青年完美的侧颜,笑道,“在想什么?”
丛容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答反问:“玩过打水漂吗?”
“什么?”
银发青年从大石头上跳下来,低头在附近寻找着什么,片刻后,手里就多了几块圆圆扁扁的卵石。
丛容捏起一块,对着眼前宽阔的河面随意一丢,炎朔起初还不在意,结果那块不起眼的石头竟然在水上连续跳跃了七八下。
“怎么玩?”炎朔看得来了兴趣。
丛容递给他一块卵石,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像这样,找好角度,撇出去的速度要够快。”
炎朔依言试了试。
“四下!”丛容鼓励道,“第一次玩就有这个成绩,不错嘛,少年!”
炎朔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他抿了抿唇,又丢了一块,这次石头比刚才飞得更远,跳的次数也更多,已经追上丛容先前的记录。
丛大人轻挑一眉。
男人奇怪的胜负欲上来,丛容忘记了第一次造明轮船失利带来的挫败感,注意力都放在了和自家小奴隶的比赛上。
“十下!”
“十二!”
“十三!”
“十五!好啊炎朔!看我的!”
“十七!嗯,丛哥也不赖……”
……
金乌西坠,夜幕四合,丛容将剩下的石头全扔进河里,拍拍手上的灰尘,嘟哝:“太晚了,不玩了。”
“好。”炎朔本就是看出他心情不佳,所以才陪着玩了一会儿,闻言也丢掉了手里的卵石。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少年乌黑的发梢不经意扫过丛容的脸颊,被他灵巧地抓住,一圈一圈缠上自己的手指。
炎朔任由他玩:“听说颜秋和炎数下午来过,是造船的事有进展了吗?”
丛容点头又摇头:“有进展,但问题也不少。”
他将下午的测试结果和少年说了:“明轮被水草缠住的问题不解决,就算真的把船造出来了,也早晚要出事。”
炎朔微微蹙眉,片刻后他忽然道:“除了用轮子推进,还有其他让船前进的方法吗?”
丛容点头:“有,用帆。”
“什么?”少年疑惑。
丛容于是解释了什么是帆,帆其实比明轮更早应用于船舶,将大块的油布张在船桅上,借助风力让船前行。
帆远离水面,自然也不可能受水里杂物的影响,但它受天气的影响非常明显,古时候华夏为了尽可能地利用风力,发明了可以调整帆布朝向的纵帆,可如果当天没有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