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您想要对我家的孩子做什么呢?垃圾少爷。”
客气的语气,但称呼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伏黑惠还是第一次见到浅川遥对待他人时会流露出这样的态度。
年幼的孩子以贫瘠的文学功底勉强形容的话……
那是厌倦和冷淡,化作燃料在遥的身体静静燃烧着。
“你家的孩子?”直哉的眼珠转了转,收起即将发动的术式,习惯性说出看不起女性和弱者的话,“真行啊,说着不要结婚,不还是生下来有天赋的孩子!不如说说,是给哪一个咒术师生下来的?
他将伏黑惠当做了浅川遥亲生的孩子。
浅川遥笑了一下,“您还是一如既往地说话难听,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记性反而不好了。”
禅院直哉下意识闭上了嘴巴,被唤醒了久远的回忆。
禅院遥是无咒力的废物,他从未将其视作平等的人。
但禅院遥又和甚尔关系很好,直哉在幼时见过天与暴君的强大后便将其视作崇敬的对象,只好在天与暴君面前装作对禅院遥很客气。
私下又是恶语相对。
但禅院直哉总是在欺负过禅院遥之后倒霉一阵子,要么是被家主教训,要么是被天与暴君找上门来,要么是那一段时间的吃穿用度全部出现大的纰漏。
直到某一次他对禅院遥冷嘲热讽后。
接下来气温骤降却没有仆从送来保暖的衣物,感冒后也没有按时端来药物,差点高烧在鬼门关走一遭,禅院直哉才怀疑到禅院遥的身上。
但是……
“直哉少爷,您怎么能怀疑我呢?”黑发黑眼的侍女弯下腰,恭敬地笑着说,“全部是意外罢了。”
直哉大发雷霆,但调查后也只是各种意外堆积到了一起。属此
送衣物的仆从当天恰好请了假,顶班的人是糊涂鬼,轻易就忘记了;
至于禅院直哉发烧时需要的药物,侍女有按时送药,只不过送到了直哉的另一个院子,是直哉没有提前说明。
而几年内就晋升为负责管理禅院家仆从的禅院遥偏偏还笑着说,“哎呀,直哉少爷平安无事真是太好啦。”
绝对是禅院遥在搞鬼。
惩罚过对方也没用,接下来一段时间必定是在各种生活上的小事上连连不顺,不致命但一定足够恶心人。
连带着他在禅院家本就不好的风评也急转直下。
时间长了,直哉无意识地开始避开禅院遥。
绝不是害怕那家伙!性格糟糕的女人嫁出去吃点苦头才会知道怎么回事!
思想被封建家族腌入味,全是糟粕的禅院直哉在看到浅川遥的瞬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难听的话说个不停。
“吵死了。”浅川遥捂住小惠的耳朵,语气温和,“别听,耳朵会烂掉。”
禅院直哉感受到了危险,紧接着又觉得可笑。
曾经的浅川遥用这样语气说话的时候,通常代表着他接下来要莫名其妙倒霉一段时间。
但现在。
浅川遥手再长也伸不到禅院家去,直哉嘲讽地想道,还能怎样呢?
巷子里的风大了起来,吹起年轻女性的碎发,她轻巧地侧了下脸。
像是对直哉不屑一顾。
这个家伙!明明是女人却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反正禅院遥已经不是禅院家的人了,给她点颜色看看——
直哉刚这么决定,跟在他身后的仆从忽然惶恐地向反方向鞠躬。
“直哉少爷……抱歉,您有什么吩咐?”
在说什么鬼话,他明明就在这里啊!?
禅院直哉愤怒地抬头,看到了仆从毕恭毕敬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