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家村的人被召集到一起。就连上杨村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过来。
看着场地里被绑住饿了一夜的难民,村民们一时有些安静。就连外头零零散散的十几个难民都有些害怕地挤在一起。
许知南站在被俘虏的难民面前。一旁的李三牛立刻把朱书生拎了出来,一脚下去,朱书生被迫跪了下来。
“今日叫大家来,是为了这作祟的难民一事。当初咱们许家村也是逃来的,因此明白大家处境困难。可这有水有地有山,怎么也饿不死。可竟还有人不满足,做出偷盗一事。”
“念在大家生活不易,我本想简单惩戒一番,可还有人起了坏心思,想不开对我动手。我也只能送他去见阎王了。”
众人看了一眼凄惨的柳大富,不由打了个激灵。这人,说杀就杀啊。
“至于剩下的人。”许知南转过身,用剑指了指最边上一个男子,“从你开始吧。老实交代自己都干了什么坏事,情节严重者,杀。”
见难民们身体一抖,许知南接着说了下去,“罪不至死者,视情况量刑,劳动改造吧。什么时候改造完,就看你们表现了。”
男子顶着剑,身体不由抖了抖,“我就偷了一只鸡,几斤粮食,几个农具。”
“没了你确定!”许知南扬起剑。
男子顿时不敢隐瞒,“还,还偷摸了一个大婶的屁股而已。没了,真没了。”
闻言,人群中的苏婆子当即挤了出来,直接甩了男子一个巴掌,“原来是你这个鳖孙,偷了我家的鸡不说,还偷摸老娘的屁股!”
打了人,苏婆子还有些不解气,“阿南啊,这情节多严重啊!杀了吧!”
男子吓得扑过来抱住苏婆子的大腿,“饶命啊,我不是故意摸你屁股的,当时我想摸你儿媳妇的,谁知道摸错了!”
这下,苏婆子的儿媳妇也不干了,叉着腰就要开骂。她丈夫也悄悄移过来,给了他一拳。
见场面有些控制不住,许知南连忙叫停。
“偷盗,劳动改造五年。对村子里的妇女耍流氓,劳动改造十年。”许知南又指了指他身边另一个人,“轮到你了。”
那人哆哆嗦嗦地开始交代了起来。
等一圈人交代完毕,大多都领了十年以上的劳动改造。只有一些老人和儿童领了几年的帮凶罪名劳动改造五年。
许知南又看向朱书生,“你,说吧。”
朱书生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不愿意开口。“许姑娘若想杀在下,不如直接动手。”
闻言,许知南挑眉,“你先说。”
接下来,朱书生交代了自己策划的让难民抢卖水生意,偷盗砖头的主意,还暗中派人打听制冰坊和砖窑的消息。只不过其余人偷鸡摸狗的事情倒确实和他无关,都是自发的行为罢了。
“罪孽深重啊。”许知南感慨了一句,“真是死不足惜。”
朱书生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他明白许知南必然忍受不了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他闭着眼,准备接受那一剑。
“慢着!”一个老妇人举起手,试图拦住许知南,“这位许村长,若有罚,可否将功补过呢”
许知南转过身,看向对方。这个老妇人便是昨晚拿出干花的人,这般看来,应当是朱书生的老娘了。
“那得看是什么功了。”
老妇人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来,“老妇身无长物,可早年也是江南一代有名的绣娘,织布更是不在话下。许姑娘,我可以教村子里的人织布,以及江南特有绣法。”
许知南接过那片布,只见上头绣着的花鸟纤毫毕现,宛若天成。
再看这个老妇人虽然衣衫褴褛,可发丝仍旧齐整,面容透着些从容。
“不错。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便罚他在许家村做五十年的劳动改造吧。”
闻言,老妇人这才松了口气。
许知南叫来许大山,“把这群人拉一部分去挖黏土,一部分去开荒,老弱妇孺去清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