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半疑地收回手。纪昌松了口气,要说他没点旁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他那是买酒不成,便顺口拿许知南说的话忽悠对方,哪曾想还真成功了。何老四肉疼地赏他尝了一小碗酒。纪昌砸吧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正说着,外边突然传来敲门声。
“纪老兄在吗”
纪昌和自家媳妇对视一眼,谁啊这是
等打开门,看到齐恣和他身边的板车包袱,以及一串小孩后,纪昌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齐老弟,你寻我做什么”纪昌悄摸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的媳妇,咳嗽两声,“媳妇,你去看看今日还剩些什么。”
于氏刚想开口,就叫齐恣打断了。
“不必了,这段日子,阿霖他们多有打扰,借的粮食,我日后会数倍奉还的。”齐恣拱手道谢。
听罢,于氏松了口气,问起了他们来此处做什么。
齐恣瞥了一眼院内的行李,明白他们今日便要离开了,“我从许姑娘那得知,纪兄你也要去安县,便想与你同行,也好有个伴。”
许姑娘纪昌有些意外地看向齐恣,“我确实要去一趟安县,这样吧,你和我还有何老四刘老八吴河,我们一起跟着裴家的商队走。”
这些人都是纪昌忽悠过去的。听说如今永州境内难民不少,乱得不行,纪昌可不敢一个人走。这不,忽悠完何老四,他又找上了好几户商贩,到时候跟着裴家的商队走,也好有个照应。
一刻钟后,一行人聚集在了裴家商队约定的地方。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除了他们一行人以外,还有不少商贩聚集着。
纪昌连忙拉住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打听了起来。
“裴家的生意一向大,此次居然公开说要去安县,让愿意同去的商人跟着一起,这才吸引了一大堆商贩,想要去安县换些粮种。但也有很多人觉得安县剩下的粮种不多,捞不到什么油水,便懒得折腾。”
经过打听后,纪昌犹豫不决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等裴家商队的负责人出来以后,这第一批前往安县的队伍,终于启程了。
远处的阁楼上,许知南关上了窗户,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裴寻。
“裴寻,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懒洋洋的朱书生立刻坐直了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裴寻瞪了一眼。
“裴寻他啊,被俗事绊住脚,可那颗心都飞往了安县啊,”见状,朱书生更来劲了,“许姑娘,你是不知道。这一翻年,裴寻家里急得到处给他张罗婚事呢。虽说裴寻如今也算是下任家主了,可还有上任呢!更别说心上人还...”
扑通一声,朱书生七零八落地被踹倒在了地上。
裴寻施施然地收回脚,警告地瞪了一眼不安分的朱书生,“你别想着拿我寻开心。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你如今在知州府,地位可是一落千丈。”
朱书生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可不,自从蠢笨好拿捏的恒王死了以后,他的好日子就慢慢到头了。李知州对他的伎俩看不上眼,对他曾经帮恒王出谋划策更是耿耿于怀。这还是恒王当初自作聪明,没有把他献策说出去,不然这太子换狸猫,也够他喝一壶了。
这段日子,府里大清扫,好险没给他清扫出去。若非他成功搭上了新来的裴厨娘,为她办了点事,他此时还不知道在城里哪个角落当流民呢。
听到他这段遭遇,许知南暗自感叹,朱书生这适者生存的能力可真强。
说到裴淑秀,裴寻的脸色有些怪异。
许知南若有所思地看向他,裴寻他们并不知道裴淑秀的身世,许知南也没告诉他们,只说了这人对李知州很重要。
“裴寻,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裴寻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前几日,知州大人让我娘亲进府一趟,收拾姑母的旧物。可不知怎地,她恰好遇到了裴厨娘,当晚便惊疑不定地跑了回来。我问她,她也不曾开口。”
裴家现任家主,也就是裴寻他爹,是裴淑秀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