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嘲笑老三,“看到了没,老三,人陈放为什么能把咱们晓皙娶回家,你这么多年还打着光棍,这就是差别,人家的境界比你高出去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大嫂点头表示弟妹说得很对。
老三想要给人挖坑没挖成,把自己埋坑底了。他默默地给陈放竖了个大拇指,几句话就把所有人都拉到他那边去了,真绝,他输得心服口服。
陶晓皙的大姑听着小辈桌子上的热闹,笑得不行,她碰了碰孟青的胳膊,“你这个女婿啊,会说话也会来事儿,我觉得你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看小两口感情多好,一唱一和,一致对外,你得相信晓皙的眼光。”
孟青嘴上点头说是,心里哪能全然放心下来,当妈的总是想的比较多,会来事儿当然是好事儿,但怕的是太会来事儿,现在小姑娘不就喜欢这种的,男的有几个能经受得住主动往前扑的诱惑,陶晓皙又是个傻的,骂人都不会,更别提打架,到时候肯定受欺负。
不过这些话她只能和陶文永说说,不能和别人说,陶晓皙既然和他已经结婚成一家人了,事情又没发生,现在自然是女婿怎么好她怎么说。
陶晓皙不知道她妈心里这些弯弯绕,她正在和盘子的牛肉丸子奋战,她的手今天不听使唤,夹了两次都没夹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夹第三次,旁边伸出来双筷子,夹起了她看中的丸子,放到了她的碗里。
“还想吃什么?”他问她,声音里有明显的笑。
陶晓皙看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了,她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他还笑她。
“不要你管。”嘟囔里带着怨气。
陈放把这话当反话听,照着她平常爱吃的,又给她夹了几样,低声回他,“不能不管,是我的责任我得负不是。”
陶晓皙拿胳膊肘拐他,声音又小又急,“快吃你的饭吧。”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
“啧啧啧。”三哥砸吧了一口橙汁,摇了摇头,又啧啧了两声。
二哥正在给二嫂剥虾,抬头看他,“你啧啥呢。”
“我能啧啥,自然是啧我孤家寡人一个。”三哥仰头把剩下的橙汁一口气干掉,愣是干出了喝酒的气势。
大姑听到了三哥的话,“老三
,我正想和你说呢,我们单位新进一小姑娘,模样长得特别俊,性子开朗极了,你肯定喜欢,要不要见一见,我给你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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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
一顿回门宴以给三哥安排相亲结束。
吃完饭后,亲戚都散了,时间还早。
孟青让陈放去陶晓皙那屋躺一会儿,虽说后面没再喝,但开始也被灌了不少,酒量再好连着几天这么喝身体也受不了。陶文永到楼下小公园里下棋去了,孟青和陶晓皙在客厅里小声说着话。
孟青问,“你们这两天怎么吃的饭?”
陶晓皙一边磕瓜子一边回,“去奶奶家吃了两顿,陈放也会做。”
“他还会做饭?”孟青有点没想到,她看他那张脸,还以为他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
“嗯。手艺还可好了,奶奶说他很小就会做了,那个时候奶奶忙着在外面做工挣钱,没时间管他,就给他留点钱让他到点去楼下小饭馆吃,结果有一天晚上奶奶回到家,他蒸了米饭,还炒出了两个菜,当时都把奶奶给吓到了。”
孟青最听不得这些,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可不得早早把家给当起来,当下对陈放的看法软了几分,“他也是不容易,也不怪他性子强一些,一老一小,他再是个弱的,怕是会挨不少欺负,男的太老实了也不太好。”
“对啊,确实不太好。”陶晓皙附和她妈,暗戳戳地提醒她当初给她安排的那一流水的相亲对象。
孟青瞪她一眼,又看到了她的嘴角,本来都不打算说了,她又招她。
“他再强势,你也不能一味被他牵着走,你得有自己的主意,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不然受罪的是你自己。”
陶晓皙还没太明白她妈的气怎么突然就起来了,等注意到她的视线,才反应过来。
“哎呀,妈妈~我知道了。”陶晓皙又羞又窘,恨不得钻进沙发里去,“吃瓜子,瓜子可香了,我给您剥瓜子吃。”
她也不想一味地被他牵着走,可有些事情到了某些时候,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陈放倚在粉色的床上,听着客厅里的喃喃低语,望着窗外的天空,独处时一向冷硬的眼神软了软,身上淌出一股懒洋洋的倦,这大概就是回到家的感觉。
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书,随意地翻了翻,确定自己看不懂,正打算放回去,手停住,重新往回翻,找到了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一页。
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的素描。
确切地说是一张男人的黑白素描。
黑裤,黑衫,寸头,五官是他熟悉的,衣服也是他熟悉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和她的第一顿相亲饭,他穿的就是这身行头。
不同的是,那天他衬衫的扣子从上到下系了个严严实实。
而画上的,衬衫扣子大敞,半颗都没系,衬衫下面的每一笔都应该细细描过,细节相当到位,明暗的交错,线条的坚硬,勾勒出的……是她对他身体的想象。
陈放看着那张素描,手指轻掸了两下。
她是会给她的每一个相亲对象都画上这样一副画,还是……单单只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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