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永嘉与沈桓,姜尚宫一起登门,去拜访宋思楼。
宋思楼听人禀告,说惠王来访,亲自跑到门外去迎客,他跑到府门外,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那道身影,身子却是一僵。
永嘉被姜尚宫扶着走下马车,一抬头便撞见愣立在府门石阶上的宋思楼。
光阴最是无情的东西,永嘉如今偶尔还能想起年少时与宋思楼和弟弟们去京郊赏桂的情景,记忆里的人犹是熟悉,可现下活生生立在眼前的人,却是陌生了。
物是人非大抵都是如此。
沈桓翻身下马,他瞧着怔愣的宋思楼,几步跑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大哥不请我们进府去喝杯茶?”
宋思楼才被沈桓唤回神,他从永嘉身上收回目光,低下脑袋四处看地,意外之下更有无措。
“听说嫂子手艺不错,不知今日能不能吃上嫂子亲手做的糕点。”沈桓手扯住宋思楼的手臂,又道。
宋思楼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他直直看向沈桓,张着口想说什么,可嗓子里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在沈桓略深的目光下,他低下头,一直紧绷僵硬的面上才扯出一丝笑来。
“内子的手艺粗浅,比不上京城,更比不上大内…只怕要王爷见笑了。”
沈桓搂住宋思楼的肩膀,转身向宋宅内走:“你可不能替嫂子谦虚。”
永嘉看着两人走在前头,命随从将车上的礼物卸下,她携着姜尚宫走在后头。
宋思楼将她们请入正堂,不久有仆人前来奉茶,沈桓说明来意,宋思楼闻言,几番说着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席间气氛尚算融洽,永嘉几次对上宋思楼看来的目光,她面上挂着笑意,不等她开口,便见他飞快躲闪开。
正堂的门忽被敲响,推门入来,行在最前头的女子,一袭青蓝色的衣裙,不算华丽却格外干净雅致,容貌虽称不上美人,但眉眼温婉,胜在清丽。
女子走入,对客见礼:“官人说有贵客来,妾做了些点心,手艺粗浅,还望贵人们莫嫌弃。”
宋思楼看着走进来的妻子,连忙站起身,他其实是有几分局促的,但对上妻子投来的温柔的目光,霎时间安定不少。
他的反应,惹了妻子的几分不解,他走到妻子身边,手臂揽在她的肩膀上,先是朝她笑了笑,接着对众人介绍:“这是内子,福柔。”
福柔再次向众人行礼。
永嘉转头看了看姜尚宫,随后站起身,朝福柔走过去,姜尚宫手捧着一个精致匣子,跟在永嘉身后。
“宋夫人,初次见面,略备了些薄礼,还望你不嫌弃。”永嘉说罢,姜尚宫打开匣子,走上前双手奉给宋夫人。
匣子里头躺着一对双蝶玉钗,玉体晶莹,雕工细致,上头的蝶活生生的,好似翩然欲飞,瞧上一眼,便知是价值不菲的好物。
宋夫人瞧着永嘉送上的贵重礼物,一时不敢接受,她满是意外的转头去看宋思楼。
宋思楼看见永嘉送上的礼,他目光落在她面上,瞧她得体又亲切的笑,他又看向惊讶的妻子,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姜尚宫递来的匣子,再转手递到妻子手上,他今日第一次郑重看向永嘉,拱手道谢。
沈桓等人在宋府略坐了坐,推辞了宋思楼留他们用晚膳,告辞归家。
永嘉在琅琊停留了半个月,母妃的棺椁重新下土,迁陵之事顺利完成,很快,她便收到了沈邵从京寄来的信。
永嘉倚在屋前廊下看信,听见脚步声,一抬头见是沈桓。
沈桓远远便看见永嘉手上拿着信,他走到她身边,从她手中拿过信。
沈桓看着信上,沈邵说迁陵之事既完,便催促永嘉尽快归京,恨不能团了信纸,撕的细碎。
永嘉顾忌着一旁的人,制止了沈桓的动作,她从他手中拿回信,瞧他眼底的怒,声音平静:“那明日便启程归京吧。”
永嘉从琅琊启程,沈邵很快便收到了消息,永嘉离开的这一个多月,他几乎掌握她全部的行踪,他知她路上在哪里停留,知她哪日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又见了谁。
沈邵算着归期,心里头急切,想早日出城去接永嘉。
她离开他身边,便像是放飞的风筝,他虽时时牵着线,可总是怕有一阵风,将线吹断,风筝跑了。
沈邵在得到永嘉归京消息后的第五日,又收到了南边传回来的信。
王然奉命沏茶回来,刚踏入御门,便听见里头‘嘭’的一声响,王然手一抖,手上端着的茶险些没溢出来。
他心提在嗓子眼,一步一步往殿里探去,见书案被掀翻了,奏折落了一地,有得还被砚台里的墨汁污了。
王然看到浑身颤抖的沈邵,他胸膛起伏剧烈,眼底是一片猩红。
王然连忙跪地,放下茶盏,埋头收拾狼藉,他拾到一张信纸,瞥见上头的字迹,霎时心头大震。
“长公主一行人,在行到徐州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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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姝,即便你嫁了人,身体与灵魂,终有一样必须属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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