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无福,公主府原是为她婚事准备的,数年过去,直到如今,她也未曾真的成婚住进来,前不久,她与宋思楼多年的婚约,被沈邵一气之下,解除了。
永嘉站在长公主府门外,一时难免心中几分惆怅,她不禁疑惑,好端端的,沈邵为何要跑来此处赏梅。
沈邵能察觉,自马车停下,永嘉看到长公主府的匾额,情绪便低落下去,但他一时故作不知,若无其事的带着她入府内。
说起来,这还是永嘉第一次进长公主府,她跟在沈邵身后走,看他行在前的步伐,在这里倒是轻车熟路。
永嘉一路看景,最后被沈邵领到一座楼前,仰头看楼上匾额,刻着‘夕佳’二字。
楼外围园,园内栽了几棵梅树,虽也开了花,红香点点,在这一方精巧的楼阁旁,也算别致,但与御花园的梅海比起,终究显得疏寥,难免逊色。
永嘉不明白,沈邵为何要跑出宫,非要到这里来赏梅,但见他兴致勃勃,也不愿扫他兴致,只陪他站在树下,看大雪厚厚的压在梅枝上,偶有麻雀跑出来觅食,停落枝头,忽又展翅而飞,震落梅枝上下的雪,落了满头。
永嘉看着傻傻的麻雀,倒也觉得有趣,笑起来,落入沈邵眼里,分外好看。
沈邵故意牵着永嘉走到梅树下,他伸手去折梅枝,枝丫折了,雪落下来,他灵巧一躲,徒留站在树底的永嘉遭了殃。
沈邵捧腹笑起来,他的故意得逞,自然得意。
永嘉深觉沈邵幼稚,又笑又恼,她碰不到高数上的梅枝,便蹲下身,从地上捧起一捧积雪,砸到沈邵身上。
沈邵也不躲,由着雪团砸来,先让永嘉得了逞,接着便借机与她闹起来。
打雪仗他们幼时倒是常常玩,只要入了冬,下了大雪,免不了要闹上几场,但自沈邵去了边关,这些年来,是真的不曾有了,他们都好像一夜间长大,与曾经的自己,割舍得一干二净。
今日永嘉与沈邵只两个人,扬雪闹一闹,竟已生有隔世之感。
沈邵的雪团砸来,永嘉侧身躲闪,不想脚下一滑,向后仰身便要摔倒下去。
沈邵神色大变,快跑过来。
永嘉终还是未能幸免于难,与急赶着来救她的沈邵一起,摔入皑皑白雪里。
沈邵在下面当了永嘉的人肉垫子,摔下去时,他手紧护在她脑后,生怕她磕了头,两人落在雪里,如今他在下,却仍未曾收回手。
永嘉眼前晕了一瞬,待回神来,匆忙要从沈邵身上爬起,生怕压坏了他,不想他察觉她的动作,却不松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反而愈加收紧。
一时间,她起不得身,又抬不起头,全由他紧抱在怀里,他们鼻尖离得很近,险些便要碰上,彼此的呼吸落在耳畔,清晰的厉害。
永嘉在怔愣片刻后,开始挣扎,她推着沈邵的肩,叫他放手,他却不肯,紧紧抱着,慢慢的,永嘉似乎发觉了沈邵的认真,她忽然想起,那夜大雨,他在御门内与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心忽然间便沉下来。
“行尧…放开。”永嘉心尖发凉,连带着声音也冷下来
“为何?”他问得颇有几分理直气壮。
这句‘为何’,反倒是问得永嘉愣了片刻,她回过神来,着急说道:“我是你姐姐!”
“不是了,”沈邵却说,他嗓音很温和,并没有丝毫折辱她的意味:“现在不是了。”他话落,几乎不等她反应,原本护在她脑后的大手,忽然用力向下一压,他有几分霸道的吻上她的唇,辗转片刻,复又松开。
永嘉彻底懵了,她怔怔盯着沈邵看,先生忍不住脸红,接着眼睛也红了。
沈邵见此,立即败下阵来,他抱着永嘉在雪地中坐起身,松开禁锢,他知道她是要逃的,便拉住她的手:“永嘉,朕否认你是阿姐,不为旁得,朕只是想你忘了曾经,那道身份,本不该是我们之间的枷锁。”
“永嘉,刚刚那个吻,朕知你会恼,却不后悔,从今往后,你要重新记得,朕不是你弟弟,朕是男人,和天下其他所有的男人一样,朕也有权爱你。”
沈邵话落,见永嘉惊愣的许久没有反应,他笑着抬手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朕不逼你,永嘉,朕不着急,朕不想你不安,你只要记得,朕爱你,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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