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恒知道瞒不住,慢条斯理理了理刚刚未来得及收好的袖口,扯唇道:“不过点皮外伤,明日就好了。”
“什么时候伤的。”
“几日前。”
谢谭幽上前,那血迹还是鲜红,如此的艳,若是几日前就是伤口又崩开了,她问:“可有看过大夫?”
“看过了。”燕恒躲开谢谭幽的触碰,站起身来,先抓住她腕间,道:“很脏。”
看着燕恒这般样子,谢谭幽也不知道怎么,就是很难受,想要看看他的伤口,无声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手腕。
“为什么想看。”燕恒垂眸看她发顶和若隐若现的那双眸子,喉头克制不住的滑动。
他声音试探,最深处却又不知道期待什么,又想听面前之人说什么。
谢谭幽不语,她也答不出来,只是心口难受的厉害。
二人沉默了好久,她才开口,说了个她也觉得很对的理由:“因为,你对我好,而且现在,我们是夫妻。”
从上一世到现在,燕恒一直都在她身边,在她身后,看着她,陪着她,甚至爱着她又护着她。
以后他们都是家人,就算日后会有分离,那当下他们也是一体的,是夫妻,他对她好,她当然也得对他好,关心他,护着他。
谢谭幽想,她对燕恒就是这样的,也是在还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恩情。
当初不过是想引诱,后来才知,何须她引诱啊,在很早之前,燕恒就护着她了。
昨夜,她好像梦到了在青龙寺的那三年。
每次都是在昏迷期间,迷迷糊糊的看到一身白衣如仙的燕恒,他面容很是温柔,告诉她:“别怕,不会死的。”
醒来后,却不见任何人,而身子好全,那时以为是梦一场,后来知晓,原来她以为的孤独其实并不孤独。
是真的有一个人在等她,陪着她,救她,又是只为她。
谢谭幽又道:“我同样会护着你,保护你。”
夫妻二字落在燕恒耳中,让他眉心狠狠发跳。
谢谭幽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面容白皙,声音真诚而又坚定,只是泛红的耳垂出卖了她此刻心境。
这些话,似乎是头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是那么的久远那么的好听,一时间,燕恒都不知道怎么言语,手中力度微松,任由她全部。
谢谭幽手腕得以脱离,垂眸将燕恒袖口往上捋,只见,手臂上方有一个小小伤口,不深,袖口的血迹不过是未处理好而留下的,抚过伤口边缘,她指尖轻颤。
脑中画面忽闪。
仿佛看到了昨夜,她当即吓得面色惨白。
燕恒发觉她神色变化,将手抽回,轻声道:“伤口已经有几日,今日不过是我不小心,本该愈合的,却还是见了血。”
谢谭幽抬眸看他,有些浑噩,脑中没了任何景象,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怎么,一直没有言语。
燕恒一直在解释伤口由来,说了好久好久也没有听见她言语,垂眸掩住眸中情绪,才伸手拉过谢谭幽,将她拉至最里面的那扇窗前。
窗外,一眼望去,满片的艳红,热烈而温暖。
“昨夜你睡太早。”燕恒靠在窗边,睨着谢谭幽,“忘了和你说。”
他唇角含笑:“生辰快乐。”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梅花,是谢谭幽最喜爱的,今年也是最后一眼看到了,春日来临,已经开始凋谢,再见,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