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谢谭幽还是如实道:“空静大师与我外祖父是旧识。”
李谪颔首,又道:“我听阿恒说你曾在青龙寺住了三年,空静大师可为你把过脉?”
谢谭幽摇头:“不曾。”
把脉?空静大师会医术?
闻言,李谪似是冷笑又是长叹:“那老家伙,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身好医术。”
“……”
“把手伸出来。”就在谢谭幽越发疑惑之时,李谪又开口:“听闻你曾时常卧病在床,我给你看看。”
谢谭幽把手伸出去。
李谪手指搭在她脉搏之上,缓缓闭眼,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才睁眼,慢慢收回了手,他道:“倒是正常,就是最近夜凉,要好好休息,尽量不要着凉。”
“多谢师父。”
李谪嗯了一声,转而与燕恒说起了在苗疆的见解,二人谈话也是正常,可谢谭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谪,总觉得他有些古怪,也不是那种坏心思的怪,而是他看她的眼神不同,说话也是奇奇怪怪的,好像今日相见,就是为了来给她把脉的。
还提到了空静大师。
那么多年,她从未听说过空静大师会医术,怕是就连外祖父都不知道,若是知道,年幼她在青龙寺意外过敏,外祖父便不会那么着急的要抱着她下山。
那李谪从何处得知?听他语气,像是与空静大师也是旧识。
实在是想不明白。
“王妃。”黑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谢谭幽看过去,就听她道:“大将军来了。”
表哥?
燕恒道:“你去吧。”
谢谭幽颔首,站起身来同李谪道:“师父,我表哥应当是有事寻我,我过去看看。”
“去吧。”
谢谭幽绕开石凳,与黑云离开书房院落。
*
“如何。”待只剩下他们二人,燕恒开口问李谪。
李谪摇头:“不太好。”
燕恒心口一沉,缓缓抬眼看向李谪,那神情像是反覆在确认又质疑,李谪对上他的双眸,却像是看见什么东西忽然碎了一般,又碎不全,因有人一直在缝缝补补。
李谪唇角微颤,他别开眼去,没敢在看燕恒的眸子,望着前方,目光微闪:“昨夜,我已经与你说明,亲自去了苗疆一趟也并未收获到什么,血傀之蛊能解的几率太过渺小了。”
“而,有人还一直在用血傀之蛊控制她,一次又一次的唤醒她体内的血傀之蛊,内有相枝子和血傀之蛊互相折磨,如今,她的身子外表看着很好,其实内里是虚的,稍有不慎……”
他疏而顿住,终究还是没将话说太狠。
李谪沉沉一叹:“阿恒,放手吧,你护不了她多久了。”
“……”
风吹过树梢,明明是艳阳天,应当是很凉爽心情最舒畅之时,可院中像是被布了一场阴雨,很冷又暗,静的能清楚听见树叶落地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想好又当如何劝燕恒的李谪忽而听到了燕恒的声音。
“我可以一直护着她的。”
燕恒轻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却很是坚定。
李谪一肚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