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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之——这个看上去超然物外,实则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alpha就站在训练场的门口,好像特意等他似的。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见面第一句,柏莱便如此不客气地称呼谢沉之,‘还没戒断春梦对象的二婚梦男。’他没有对谢沉之带来消息的感激,也没有对他帮助了姜冻冬的感谢——这些事情不需要谢沉之帮。他自己就能做到。

谢沉之已经不会对柏莱的刻薄产生任何惊讶的情绪了,他笑眯眯的,‘那么你呢?你准备一会儿去说了些什么?’谢沉之回敬道,这样称呼柏莱,‘俄狄浦斯情结还没解决的三十五岁青春期少年。’‘我说了什么,我自己当然知道。’柏莱冷笑。

‘那么我也是如此,’谢沉之又拿出了那套世袭贵族的假模假样,他有礼貌地欠了欠身,以示尊敬,‘请允许我贸然假设,你只是在情爱上仍处于青春期,但在其它方面早已戒掉了反复无常的习惯。我真诚地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承诺。’柏莱懒得再和谢沉之搭话,脚步不停地走出训练中心,‘我不需要你来管辖。’温热的水再脸颊流淌着,洗发液特有的薄荷味充斥在柏莱的嗅觉空间中,清新里带了些辛辣的味道。

柏莱闭着眼,回想起他和谢沉之最后一次交谈。在那次交谈上,谢沉之仍孜孜不倦地试图说服他加入他的计划。

#VALUE! ‘难道你没有察觉吗?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谢沉之说,他的脸上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笑,毛骨悚然,仿佛在揭开世界的一层皮肤,‘明明人类早就拥有操控时间的能力,可所有人要么不约而同地忽视,要么避如蛇蝎,不愿去谈论。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没人知道人的意识究竟是如何产生。’‘你的那个抚养人知道些什么的吧?’他问,‘但他不想让你知道,对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探寻呢?’这大概是谢沉之走的最错的一步棋。柏莱关掉水龙头,顶着腾腾上升的热气心想。他推开淋浴室的侧门,来到衣帽间。站在落地镜前,那具年轻的、充满肌肉的身体展露无遗。

谢沉之不应该在这场对话里引入姜冻冬,也不应该把他认作是叛逆期还没结束的小孩。

柏莱吹干头发,换上一套干净柔软的黑色毛衣与家居裤。

检查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他再次推开门,从幽暗的房间里出来,走向洒满屋外光线的客厅。姜冻冬正朝他打招呼,问他头发吹干没有。

姜冻冬对他的印象貌似还停留在长发时期。那时的柏莱总要在清洗、烘吹头发上浪费大量的时间,小时候因为不耐烦,加之身体素质欠妥,他带着半湿的润发睡觉,还发烧过几次。

“吹干了。我现在是短发,跟容易吹干,”柏莱坐到沙发上,随意地翘起腿,他看向旁边吃零食吃得不亦乐乎的姜冻冬, “怎么突然来找我?”

“来看看你啊,”姜冻冬打了个巧克力味的嗝,他咂吧咂吧嘴,喝了口可乐,“好久没见到你了,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去死。”

柏莱哼笑一声,“那种事情也只有你的那个朋友会做吧。”

他瞥向姜冻冬,用目光追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冻冬来的路上才和谢沉之打了场太极,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卖关子了。他放下可乐,“好吧,其实是我听说你要结婚了。”他抠抠脸,承认道,“我来就是为了问问你的想法。我很担心你又钻进了什么牛角尖……”

“结婚?”柏莱偏了下头,他没有浮现出惊讶或者什么别的表情。

“你听谁说的?我和谁结婚?”他反问道。

“谁说的就不重要了……反正就是好几个人都这么跟我说,”姜冻冬相当讲义气,坚决不供姚乐菜,他难得精明地从柏莱手上抢回交流的主动权,“至于你和谁结婚——这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別来套我的话。”

柏莱对姜冻冬的提问置之不理,他的手撑着脸,思考一会儿后,接着问,“姚乐菜和你说的吧?”

“你别管,不是他,”姜冻冬又把问题掰了回来,“你先回答我。少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