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和龙葵看过古姜国遗迹，还和蜀山现任掌门徐长卿是好兄弟。

日子虽然平静却也不平淡。

“就是最近打旱雷的次数变多，妹妹都被吓到了。”景天说话和倒豆子似的，一个没憋住什么细碎的事情都能说。

雪见也点点头:“是啊，还没到雨季呢，怎么打雷了。”

九婴攥了攥拳头，稳住心神询问景天:“从天界回来之后你还见过重楼吗？”

“红毛怪？”景天眨眨眼睛，“见过几次，前段时间还见过呢。”

雪见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景天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大半夜被揪醒，你睡得和猪一样，猪婆！”

“你！”雪见真想动手。

九婴急忙追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景天和雪见见她焦急的样子也不再胡闹，景天思索了好一会，有些不确定:“好像是说了一下爱……与和平的事情？”

实话实说，鉴于重楼以前看见他就要打架这件事，重楼出现在他面前算得上是恐怖片。

而重楼表示不打架，而是要和他聊爱与和平简直像是贞子高歌玛卡巴卡一样割裂，他那个时候暗地里掐了自己好几下才完全清醒过来。

景天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不过红毛怪看上去倒是比以前见到我就要打架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了。”

他说着也有些感慨:“以前红毛怪哪里像是一个人，明明就是一个只知道打架的怪物，现在人情味倒是起来了。”

九婴感觉喉咙中似乎哽住了一些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才发出声音:“那你……和他说了什么？”

景天歪头看她一会，眼睛转了几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他那个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他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是天地都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他该怎么办。”

雪见对这个还是蛮感兴趣的，托着脸颊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

景天眼中浮出一丝茫然。

他那个时候怕得要死，就怕重楼是来找他干架的，当然是顺着重楼的性格说了。

“我说他要是真喜欢那姑娘就别管谁阻拦，互相喜欢就在一起，管其他人做什么。”

“那他呢？他有什么反应？”雪见偏头看向景天。

景天沉默了一会:“他说，如果他们在一起会死很多人呢？”

永安当的气氛随着景天的这一句话瞬间降到冰点。

门外依旧是喧哗热闹的街道，屋内的三个人却在青天白日里感受到了一股凉气。

九婴回想起钩吻曾经提过细辛的事情。

他和妖族女孩相恋，后果就是那女孩返祖了絜钩（jié gōu）①血脉，妖族在一场疫病之中死伤无数，妖族从此一蹶不振，直接落到和鬼界联手某图人间还被蜀山追着锤的下场。

细辛自己也几乎好友死绝，恋人悲痛欲绝之下自我圈禁再也没能见一面。

如果把妖族女孩和细辛换成她和重楼呢？受伤的又会是哪个种族？人界还是魔界？

景天和九婴都没有说话，雪见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捅了捅景天:“菜牙，你后面又是怎么回答的啊？”

景天那个时候听见重楼的话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开玩笑，重楼不是会开玩笑的性格，他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重楼因为他的“开导”决定让其他人命变成他感情中璀璨的烟花点缀，那景天真的能呕死。

景天垂着眼，神情不明:“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懵了，还傻不愣登的反问重楼会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