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得意一笑,这却是她仗着先知棋高一着,“万岁可以不做圣父,太子却不能不是圣子。一次两次也罢,可毓庆宫日日在万岁眼底,太子要如何捱过几十年呢?”
她前世听说过历史上的太子说,“古今天下,未有四十年之太子也。”
侍奉康熙,既要恭谨,孝顺,又必须真挚,不能在一个御极几十年的皇帝面前伪饰。更可怕的是要这样几十年如一日,不能有分毫差错。
“儿臣侍奉君父本该如此,当以恭敬孝顺为首要。”四爷唯独在这上面并不怕输给任何人。
真正让汗阿玛不满的是太子对皇父的态度,太子只知做太子,做汗阿玛最宠爱的儿子,却不知做臣子。
直王如今步步紧逼,恨不得立刻将太子咬下来,他却不愿在还自己未露头的时候让直王如意。
尤其下面几个弟弟也大多心思各异,胤禩这些年来也颇受重用,连带着他母亲良嫔在宫里的日子也好过起来。
他得先让汗阿玛看到自己的长处,四爷想。
第19章 晕厥
山花开遍,百草滋荣,春色携走了冬月里的寒气。百芳将谢之际,杏花却在雨露中开的愈发娇艳,人间已至清明。
在京里闲了几个月的康熙果然又坐不住了,点了太子,四爷和十三爷三位皇子随驾,这次是往江南去。
宝月不想四爷在她刚进府时说的玩笑话这样快便成真了,虽然觉得四爷会带上她,但还是不免有些忐忑。好辛苦抑制本性,小意温柔了几日。
宝月掐着嗓子端上一盏茶来的时候,四爷尚还神色如常。宝月见他无动于衷,连忙又在身后殷勤地给四爷通头发。
玛瑙和珍珠都在后头忍笑,他们侧福晋也就这一套。不过是四爷愿意吃罢了,侧福晋这才屡试不爽。
果然四爷正不明所以时,宝月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来。只见她为四爷梳好头后便拿出一个新的白玉穗子,柔柔道,
“紫色到底挑色,难配衣裳。妾给爷新做了和田玉的,爷瞧瞧好不好?”
这妮子实在是懒得很,只捡着轻松的做,也不知道换个别的把戏。
四爷脑筋一转就想明白了她这几日的反常,强忍着笑意接过,“甚好。”
苏培盛见了简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四爷从前多冷淡规矩的一个人,李格格曾大胆同他开玩笑,他也不爱搭理人家。
如今有了侧福晋竟性子都变了,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不说,反倒还喜欢去撩拨侧福晋,明知道侧福晋的小把戏还甘之如饴。
苏培盛死盯着脚前那一亩三分地,不敢动弹。他原先还以为四爷待侧福晋不过是一时新鲜,如今看来真是他不懂男人。
宝月见四爷喜欢,眼神一亮,以袖掩面,一双眼睛荡着柔波向他扑扇两下。她正要开口索取报酬,求他带自己去江南。
四爷却使坏刻意堵她的话,他语气悠悠荡荡地,好似含一点不露痕迹的指责,
“玉娘果真淑惠,可去岁送我的生辰礼怎么只一件手串?”
宝月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