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麻烦你了大哥。”
他和旁边几位纷纷侧身,为我让出一条路。坐上保姆车以后我和几位肌肉壮汉面面相觑,为了缓解尴尬,开了个玩笑:
“怎么,不用给我套个麻袋,或者是遮住我的眼睛吗?”
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几个戴着墨镜,不知道有没有分给我半点眼神。眼看和他们沟通是不会有什么收获,我只好认命地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景,开始像电影里那些被绑架的人一样,有模有样地试图去记忆车辆都经过了哪些地方。
夕阳完全下沉至地平线以下,车辆在逐渐漆黑的夜色中向着榆阳市外围驶去。眼看着外面的景从高楼大厦逐渐变为荒芜的地,我不禁变得愈加紧张,毕竟一开始我以为按照柏华晋的身体状况,我们应该会在市中心某间医院见面才对。
“大哥,那个,还有多久到啊?”
这句话依旧没得到回答。驶出榆阳市不久就上了高速,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前方蓝色路牌一闪而过什么标识,我就只来得及看到后面‘疗养院’三个字。车辆在离路牌不远处的路口下了高速,又过了大概20分钟,像是进入什么梦幻花园似的,外面的景突然就变成了绿草绿树成荫,随后车停在了一个豪华外国式建筑门前。
几个保镖像是要将我扛下车,我赶紧丢下一句我能走,下车站在门前。细看才发现我知道这个地方,算是在榆阳市和隔壁几个城市都比较有名的疗养院。整体建筑做出一副奢靡之风的派头,且能进入到里面生活的老人,家里的孩子非商即政,我怀疑他们每个人吹嘘自己孩子都能说上一整天。
豪华并不是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主要原因,了解过此处是因为萧静文。做了移植手术以后的那几天,我们曾经靠在一起畅想过未来。她开玩笑说等她老了要是不受我们待见就自己出去住养老院,现在养老院衣食住行可全面了,去那里住还能交朋友。然后我们就很认真地开始找附近哪些养老院合适,那时就在网上看到了这家的简介。
萧静文看完简介以后告诉我,以我们家的水平估计住不进去。我趴在她病床边,向她发誓我以后会赚大钱,她笑起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谁家孩子发誓赚大钱然后把妈妈送到养老院呀?”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哎呀,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了嘛。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和我住都可以!”
她捋了捋我凌乱的头发:
“以后音音也有自己的家庭,会和喜欢的人住一起。妈妈不会去打扰你们,就不和你一起住了。”
我开始撒娇,跟她说无论怎么样都最爱妈妈,妈妈过来和我一起住才是完整的一个家。
那个时候,当萧静文说出‘自己的家庭’,‘喜欢的人’时,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是柏川的脸。
被保镖大力推搡了一把,我才从回忆中脱离。跟在那位光头保镖身后,经过一座巨大的喷水池,又经过许多老头老太正坐在一起聊天下棋的花园,来到应该是位于主建筑后方的位置,一栋白色的三层建筑门口。
保镖和警卫说了什么,几个人上来搜了我的身,确定没有携带危险品以后,将我放了进去。惴惴不安地和几位保镖一起挤进电梯来到三楼,站在最里面一间房门口。
保镖敲了三下门,过了几秒,里面传来一声:
“请进。”
门被打开,入眼的是非常单调的房屋摆设,像是简约版酒店总统套房。柏华晋坐在轮椅上,见我进来拍了拍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女人低下头和他说了什么,随后看向我,说了一句“请来这边”,推着轮椅往客厅走去。
根据之前看过的纪录片定剪,这个保养得当的女人应该是柏川的母亲,梅念婉。
我趁保镖不注意,偷偷打开了智能手表上的录音功能,抬脚快速跟上他们夫妇。
梅念婉将轮椅停在沙发边缘,搀着柏华晋站起身在沙发上坐下。我在一边尴尬地站着,直到他们夫妻二人互相安顿好,梅念婉瞥我一眼说坐吧,我才坐在一边的小沙发上。
“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