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在外地,发朋友圈都会带定位,只是一种习惯而已,”顾沅宜一时梗住,好半天才出声,又问了一遍之前那个问题,“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柏川:
“我想你了,也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觉得今天一定要告诉你,就过来了。”
说完又做出乖巧的样子,往他身边凑了几步,和他道歉:
“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就过来了,你们现在是要去吃饭吗?吃完饭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好吗?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
顾沅宜偏过身子要说什么,刚发出“中午我们......”这几个字,不知道是哪位老板,总之一位大腹便便,穿着勒紧全身的不合体西装出现在一边,笑着和柏川打了声招呼,又和顾沅宜点了点头:
“柏总,顾特助,关于我们之前说的OLED材料的问题......”
柏川很明显懂这个人的来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吩咐顾沅宜去处理这件事。
顾沅宜瞪我一眼,面对那位老板又变成了打工人的嘴脸。我在心里暗叹一句厉害,见那两人走到门口铺着的红毯一边,随即再次小幅度地扯了扯柏川的风衣袖子:
“吃完饭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很重要的事?”他没有厌恶,也不像是奚落,面无表情地反问。我点点头:
“对。”
他不着痕迹地甩开我扯着他袖子的手,拍了拍微微褶皱的袖口:
“我每天都要处理很多,‘很重要的事’,要见很多人,他们没有一个是像你这样,不提前打招呼,直接闯到我面前来的。”
我很快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潜台词是,‘闵林,你和那些人在我心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不会因为是我,所以给予额外的优待。如果我想和他讨论很重要的事,应该像其他人一样走流程。我其实并不清楚流程是什么,可能是先联系顾沅宜,然后对方会翻翻手里的行程表,公事公办地告诉我几天后的几点到几点柏川有空。
柏川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像是在嘲讽,就是很平静地在陈述一个事实;而自从重逢到现在,我也很清楚自己在柏川面前早已没有任性妄为的特权。
但对方的平静,加上自己的自知自明,并不能阻止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产生失落的情绪。
只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不然就不会在柏川问了一圈音乐人作曲家都没有找我的时候,主动往上凑说要负责配乐的事。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直接说出找他是为了什么,但此刻没有办法。微微叹了一口气,踮起脚凑到他戴着助听器的左耳,小声地问:
“我知道你三年前是为了我出国的,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么?”
柏川的惊讶转瞬即逝,他一直都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见过柏华晋了,”我退回来站在原地,“我知道了很多,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吗,柏总。”
我将柏总两个字咬得很重。
他保持沉默片刻,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