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于他们如同一顿家常便饭,最后只能一同散场。
不过,肯对自己闹情绪恰恰说明时瑜开始摆正两人关系中他所处的位置,开始具备占有意识,不再只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他该有自己不满和行使愉快不愉快的权利。
确如肖应执之前说过,慢慢就会发现,之前有些担心确实是多余的。
“走前都说了些什么?”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温荇清仍显得淡定从容,嘴角甚至带着抹让人揣摩不透的笑意。
肖应执心说恋人吃醋还这么高兴,果真不是一般人心态,“时瑜想起有急事要回,就在你上车前几分钟,前后脚。”
什么急事也不至于急成这样,一听就是个蹩脚理由。温荇清心里反倒更加从容,时瑜的脾性他最了解不过,正因如此才觉得稳操胜券,哄人自然是要哄,但并不是随便轻易甜言蜜语的哄。
不过多插手情侣间二三事,肖应执提及温荇清委托为时瑜找寻适合工位一事,“公司马主管行政部门里有一职务暂缺,办公制度维护后勤员工保障,并不过多要求人员技术,我想应该让他先从最基础的开始了解,也好慢慢接触公司里其他相关事物。”
肖应执向来办事妥帖考虑周全,温荇清觉得无甚不妥,却没立即答应,只说,“这件事情暂且先放一放吧,应执。”
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老板自有他的决定,肖应执开车驶进主路,出于好奇顺嘴一问,“不准备安排时瑜进清远了?”
“不一定。”温荇清仍是给出不确定的答案,盯看前车两尾红灯,睫羽忽闪打落下一片阴影,“我想给他一些可供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全由我他来安排。
之前所做决定皆是出于自己本意,却忽略时瑜本身应有的想法,确实对他不太公平,后知后觉还不算太晚,至少现在认识到了这一点。
进去家门几乎没有亮灯,只有时瑜房间内透出几星微弱光亮,看来,确实是赌气先行回来的,就跟小孩子闹脾气如出一辙,锁进自己房间既不理人也不见人。
温荇清摸索墙壁打开客厅灯光,霎时屋内亮如白昼,晚上那场宴几乎没怎么动筷,过了平常吃饭点,胃里难免不会空虚泛起饿意,不用猜时瑜也一样没吃,早晨塞给他的那张会员卡绑定消费信息,用与没用一目了然。
脱掉外套扯掉领带,温荇清边解开衬衣边朝时瑜房间踱近,末了停在门前,伸出手彬彬有礼敲响三下门板,里面不闻人声,倒听见一声猫叫。
“时瑜,我去厨房做些米粥,还有什么其他想要吃的吗?”
不急过问他闹情绪的原因,这样直戳问题痛处只会激化不必要矛盾,温荇清站在门外耐心等待半晌,适才听到屋内传出时瑜沉闷的声音,“我不饿温老板。”
温荇清松软下语气,听起来竟带有几分委屈之意,“我还没有吃过晚饭,原本是要和你一起的,却迟迟没等来你。”
隔着门板屋内传来一阵沉默,温荇清并没气馁,猜想时瑜这会或许正处在纠结之中,于是顺水推舟哄人,“路上见到一家新营业的蛋糕店,顺路买了些巧克力核桃布朗尼,今天晚上由我来下厨,总要给老板些面子尝一尝吧?”
停顿一下听听动静,继续自言自语,“说来下厨我还是第一次,之前都是阿姨做或者外出吃堂食,但今天想为你试上一试。”第一次字音故意咬得重,说者有心听者落套。
时瑜说自己再想想,温荇清知道他心有动摇,索性脱下衬衣扔在沙发上,进去厨房摘下围裙系在腰间,一副自信满满志在必得,名厨大腕的架势。
锅碗瓢盆倒都识得,左手拿葱右手举刀,温荇清看向眼前实在陌生的案板忽生踌躇,吃过猪肉却没见过猪跑,平时饭桌上看成品觉得做饭不过如此,真真面对起来刀都不知道往哪下,耕当问奴,有困难便要积极向他人请教,温荇清遂转身离开厨房,走去时瑜卧室房门前敲了敲门轻声询问,“时瑜,葱要切段还是切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