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猛然一拧,就像被人抓到偷偷摸摸藏起的那点东西,茫然不知所措,推开座椅惊惶起身,肖应执慌乱间险些将桌上牛奶打翻,伸手扶稳还是有几滴倾洒在手背上,“对不起温总,我想可能要回去了,家里……”
思绪一片混乱,半天编不出一个合适理由,肖应执从来没觉得如现在这般失容过,最后惨白着脸对温驰川硬扯出一个笑容,虽是笑着,更像在极力遮掩此刻失控的情绪,“如果让您觉得为难,可不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我……”
半天没再下文,温驰川抬头静静望向他,从座椅上站起身却见肖应执下意识后退一步,当即停止靠近他的动作,“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没有感到为难,就是想确认,你是不是喜欢我?”
既然已经知道,就没有什么好值得隐瞒,肖应执垂眸轻轻点头,视线落在温驰川为自己亲手准备的那份早餐上,煎蛋手法看着很是熟练,形状色泽不比餐厅厨师手艺差,或许连做菜做饭都不在话下,心里默默猜想可能在他结婚那时就是位顾家的好男人,是位玉叶金柯却肯为家人下厨的好丈夫。
“……是,我喜欢你,在很多年前有一次和你无意间的接触,从那时候就被吸引。”
温驰川手指微蜷,继续问,“这么多年是不是很辛苦?”肖应执那句喜欢了好多年一直萦绕在心间,他在想究竟从何时开始,又持续了多久,在这之前自己竟浑然不觉。辛苦?
心尖泛起点点酸涩,可能的确有些辛苦,五六年长途跋涉,其间滋味只有肖应执自己知道,一边痛苦挣扎一边痴情期许,清醒时笑自己是小丑,糊涂时又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只要温驰川一切都好。
埋藏多年的感情一下被剖露于喜欢之人面前,措手不及。肖应执抬起头直视温驰川的双眼,看到那道目光里带着些怜悯、小心……忽然发觉自己就像在被人同情。
“还好。”想要说出口的话其实很多,最后只用两个字草草做下总结。
“肖……”
温驰川意欲靠近,却见肖应执抬起一只手作拒绝姿势,只好皱起眉站在原地。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温总……我会处理好,绝不会给您,给温荇清老板带来什么麻烦。”肖应执垂眸,视线落在斑驳纹理的大理石地板上,逐渐模糊视线,“谢谢您的款待。”
说完拿起桌上手机,对温驰川浅浅躬身扭头就要离去。
“肖应执!”
肖应执身形一晃,犹豫停下脚步,明显听出背后声音带有几分怒意,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温驰川。
“所以你打算就此结束?”
温驰川沉下脸,未料想局面险些失控,肖应执会如此抗拒将这份喜欢示人,咬咬牙冲着愣在原地的人大步逼近,“想要同我划清所有界限?”
“从开始,我有说过一句拒绝你的话吗?”站在肖应执咫尺距离间停下,温驰川眯起一双眸,将人包裹在自己气息里,一字一句,“还是说,你根本不打算对昨晚那个吻负责?”
肖应执闻言眼睛逐渐睁圆,不可置信这些话竟是从温驰川嘴里说出的……甚至有些任性和幼稚,完全回忆不起有关于这个“吻”的任何画面,于是慌乱错开视线,垂下眼睫,“您可以把它忘了。”
温驰川脸色愈发阴郁,看着人好一阵突然扯动下嘴角,“明明喜欢,为什么还要逃避自己的感情?”
一下又将问题推回悬崖边缘,肖应执低头半晌,苦涩笑笑,并非是逃避,而是现实中各种原因牵制。从暗恋温驰川那时起,肖应执就决定将这份感情深埋,明知不可为却也为之。
他知道温驰川分明不喜欢男人,身后还背负着整个集团的命运,凡事都会以大局为重,又怎能为一己私欲折腰。很可惜,“婚姻”这种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肖应执也给不了任何人。甚至男人这种身份极有可能会为温驰川带来负面的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