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间,每年我都会给陈延的母亲寄钱,毕竟那对老夫妻只有他一个儿子,以后也无人再给他们养老送终。”温荇清借由这个机会索性交代全部,并不想和时瑜之间隐瞒什么,“这样做,你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时瑜怔滞一瞬,笑着歪头,“换作是我,一定会和你做同样选择,应该挺难做到袖手旁观看认识的人遭逢苦难。”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温老板,还有,你是个幸运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觉得,至少在我这是。”
温荇清忍不住笑,接着他话回答,“只要你觉得是,我管别人怎么去想。”
有些事情说出来之后,有些心结就会自然而然解开。只是以前一直没能寻到这种机会,身边人觉得伤疤不可揭,所以都闭口不谈。现在恰好有一个人愿意让他说出,愿意听他倾诉。
心头不由涌起暖意,温荇清低声说,“要说谢谢,还是要谢谢你时瑜。”
“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时瑜弯起唇角,将嫣红唇瓣扯出一个很好看弧度,“记得吗?这还是你和我刚见面时告诉我的话。”
哪能不记得,只是没想到时瑜会一直记于心间。彼此都当对方是重要的人,或许才不忘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一番开诚相见交集于心,这半会不过才走出陵园大门,离车站尚有好些距离。
“放我下来吧温老板。”错开门卫大爷好奇眼神,时瑜不畏人看也畏之后要走的好一段路程,“背我这一大活人过去多累啊。”
“你是在质疑我的体力?”温荇清故作玩笑,抚在时瑜腿上的手不安分轻轻捏了几把,“平时锻炼身体强度都要比这些高,到车站这点距离算什么。”倒还真没觉一点累,反而觉得时瑜还是瘦,平时也不见他吃得多。
温荇清不放,时瑜也不敢挣扎下来,万一摔在油柏路上两人都得吃亏,索性继续履行撑伞工作。却在温荇清刚走出大门没几步时,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帮我接一下。”温荇清停下脚步方便时瑜掏出手机,瞥向一眼来电显示号码稀奇一挑眉。
帮忙划开放在他耳边,时瑜隐约听见电话里有道醇厚男声传出,低沉磁性甚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紧随着听到温荇清断断续续回答,“嗯,就在平湖路那座老陵园,和时瑜在一起……你要过来?……好,等着你。”
通话结束,时瑜忍不住问到,“要在这里等人吗?”
“一会有车来接。”温荇清不打算和他打哑谜,笑了笑说,“是你前老板过来。”
想起温驰川生人勿近的那股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