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低下头看眼手机屏幕上只编辑一半的信息,也不知这场交通堵塞会持续多久。
心神不定看着不断跳跃闪烁的光标,回想起妹妹今天种种表现,说不出哪里不对,想了想,又觉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的原因,什么都容易多想。
正欲删除内容关掉界面,突然弹出的电话让时瑜猛然怔愣了下,险些将手机脱手掉去座椅下方。
来电显示是医院护工阿姨,时瑜一颗心登时悬在喉咙口,手指僵硬一瞬急急划开电话接听,“怎么了阿姨?”
“时瑜……”阿姨的声音由电话里传出,几乎是带着哭腔把话说下去,“向阳她,她刚才还好好的……”
仿佛晴天霹雳,一道闷雷入耳,时瑜顿觉眼前一片花白,尖锐耳鸣在脑海中骤然响起,逐渐淹没车窗外此起彼伏的鸣笛。
后面没听清阿姨说了些什么,依稀只听见手术室之类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时瑜抓着手机贴附在耳边,两眼空洞定定看着前面白车后尾灯壳,艳丽的颜色如钝刀刺入双眼,让他想起上次见到时向阳被抢救时,身前衣服上满是鲜红淋漓的血,那一幕揉在眼里,至今挥散不去。
“这他娘的得堵到什么时候!”
司机一声骂让时瑜忍不住抖了个激灵,身体如同坠入冰窟般不断打着寒颤,尽量压制住颤抖,深吸一口气使声音显得正常,“师傅,能回去吗?”
“回哪去?”听后座客人稀里糊涂递出一句话,司机师傅转头询问,被面前男孩脸色吓了一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这也完全没法动弹呐……”
没待人说完,时瑜推开车门疯了一般扎进车流之中,脚一挨地便是狂奔,司机的叫喊声在身后远远传过,似乎在说今天怎会接到这种客人,这么晦气……
跌跌撞撞碰到不少缓慢前行的车辆,本来正因堵塞心情烦闷的车主见一不要命的在车流里横冲直撞,降下窗探出头便是破口大骂,“你不要命啦,这么急赶着去投胎……”
车流人群熙熙攘攘,时瑜好似听不见任何的嘈杂声音,大脑一片嗡鸣空白,完全顾不上还有几公里的路,只一个劲的往来的方向奔去。跑出堵车路段,却不见有什么出租车经过,无助看向每一辆过往轿车,人就像沉在水里窒息的,想要呼救却又发不出声音。
跑到筋疲力竭体力耗竭,时瑜终于不支,膝盖一软整个人摔去油柏路面上,膝盖掌心登时传来一阵刺痛,但痛哪比心焦,顾不得查看伤口怎样是不是破皮流血,一瘸一拐连走带跑,穿过小巷来至大街。
似乎是这种焦急狼狈的模样太过引人注目,街对面一个正开红三轮闲逛的大爷远远冲着他叫喊一声,“年轻人,要坐车吗?”
听到坐车,就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时瑜几乎三两步就穿过街对面,冲着窗口里的老大爷急急出声,“去京华一医吗?”
“去去去,只要是京华这片区存在的地方我都去。”
大爷冲人一挥手,时瑜在他说话的同时便已经钻进车内。
“从这里到医院至少得十块钱。”大爷边开车边谈价钱,红三轮倒车调头一气呵成,随后沿着街道飞快向前行驶,生怕人会反悔似的。
无所谓价钱高低,时瑜怔愣愣看向窗外急徐掠过的街景,一颗心惶惑不安,不敢想也不敢做任何的好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