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看起来并未把这个意外的触碰放在心上。
“明霁你不知道。”苏闲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满脸的愤愤不平,“何屿渡跟人乱说陶然喜欢你的事,造谣你和陶然在谈恋爱,我们只是让他和陶然道歉而已。”
“就是,他还死不承认。”
“我怎么听说的不太一样。”明霁的目光慢慢地扫过其他人,“有人说我喜欢陶然,也有人说陶然喜欢我,还有人说我和陶然在谈恋爱,对吧?”
他今天去参加奥数竞赛了,刚回学校,就听万殊给他讲了这桩荒唐的事。
这种八卦的小道消息真真假假,只要有人开始议论,就像是毛衣断了一根线,只需要一个小线头就撕开一个大口子。
一传十,十传百。
可是在他看来最离谱的不是谣言,而是他的同学们自诩正义地把何屿渡堵在天台,甚至逼得何屿渡要跳楼。
因为知道的人多了,大家就觉得这不算谣传了。
法不责众的心理让他们觉得只有第一个造谣的人才是罪大恶极的,下意识地忽略自己也是谣言的推动者。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偏偏他们不觉得自己是雪花,还要声讨风、声讨雨、声讨一切引起雪崩的原因。
“那么多人都在说。”明霁冷声道,“谣言止于智者,你们止了吗?”
他那副神情,就像是在骂“一群蠢货”。
何屿渡听了,忍不住乐了。
但他心里还没爽过两秒,下一瞬,明霁就看向了他。
“还有你。”明霁看看他,又看看陶然。他心里也有气,莫名其妙被造谣,被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被朋友打趣取笑,泥人都有三分气,更何况他。
“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蠢不蠢。”这火气裹挟在话语里,冲着何屿渡而去。
何屿渡拳头硬了。
“那个,何屿渡。”万殊见气氛不对,连忙打了个圆场,“你要是说了,你就跟陶然道个歉……”
“我没有!”何屿渡原本因为明霁开学时撞碎了他的玉就对明霁没什么好脸色,现在听了他和万殊的话,哪怕知道他们是在为他解围,可心里还是一股怒气在翻腾。
他在期待什么呢。
明知道不会有人信他。
陶然都不信他,更何况是向来和他不对头的明霁。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明霁不是信他,也不是帮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明霁啊,他骨子里的正直就不会允许恃强凌弱的事情发生。
又不是为了他。
“明霁,你看何屿渡领你情吗?”苏闲扬声道,“我看他就是喜欢你,嫉妒陶然,所以才那样造谣的,枉我和陶然之前还把你当朋友。”
“我不喜欢明霁。”何屿渡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之前因为陶然,他和苏闲的关系确实很好,但此刻苏闲言语如刀刃,每一句都锋利地刺向他。
“他是你们的学校之光,是你们从小到大难以望其项背的人。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得喜欢他吧?”何屿渡说,“你们没有证据就说我造谣,现在又胡乱臆测我喜欢明霁,真的很莫名其妙!”
眉眼俊俏的少年神色坦荡,他站在日光下,脊背挺直,如竹凛然傲气,不肯折腰。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们才在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