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现场气氛愈显尴尬。
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这突发状况困惑不解。
而身为主角之一的许汐白,依旧毫无反应。
此时,邵管家突然从后方快步赶来,靠近许茹身边附身低语。
许汐白抬头,似乎先前佯装聋哑时略通的读唇语技能,此刻排上了用场。
邵管家神色异常紧张,这种情绪也迅速在许茹的脸上显现。
他似乎读出了“埋伏”二字,许茹问邵伯“他呢”,老人颤抖着蜷缩起脖子,将头别到一边。
“二姐……”
许茹强颜欢笑:“汐白,我们先完成婚礼,来,阿绻,汐白,彼此交换结婚戒指。”
宾客众多,许汐白无法当场失态质问,是否与肖钰有关。
婚礼前夕,他曾无数次思索,定要留下一张笑容灿烂的黑白合影。
最好托人寄给父亲,好使父亲知晓他已觅得眷侣与商业伙伴。
然在喜宴前夕,许汐沐浴净身时,在镜中又看见一直佩戴于颈间的翡翠吊坠。
恨意汹涌,几近麻木,他甚至想要赌咒发誓。
肖钰离去后,他几乎夜夜难眠。
或是梦到自杀那晚漆黑的柴房,或是梦到肖钰倒伏在他背上,血水沿腰腹流淌的触感。
时至今日,恨意依旧,他仍未学会如何不在乎。
王绻迅速将戒指戴在许汐白手上,同时伸出已戴好戒指的右手。
他牵着许汐白面向众人说道:“各位亲朋好友,我与先生不喜欢过于繁琐的场合,因此婚礼流程从简,仪式已结束,各位可以先用餐,待我二人换好便服,再向诸位逐一谢礼。”
许茹一眼便洞悉了弟弟的心思,其目的不言而喻,是想从她这里打探那个人的消息。
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
“别看,我不会告诉你的。”许茹将弟弟支开,与邵管家进了偏房详细商议。
在外人看来,许汐白和王绻年龄相仿,若按月算,王绻甚至比许汐白还稍小一些。
如此年轻,他们却已在事业上取得如此辉煌成就,假以时日,恐怕沪城的商业命脉将大部分掌控在王、许两大家族手中。
回想半年前,陆家才是沪城当之无愧的顶级豪门。
可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自从肖容钧离开后,再也没人给肖家出谋划策、耍阴谋诡计。
再加上肖老爷子不幸遭遇意外身亡,元太太瞬间在肖家失势,毫无根基可言。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灰头土脸地返回娘家,向兄长求助。
陆啸眼看着许汐白的生意日益兴隆,心中妒火中烧,面红耳赤。
此时沪城政局飘摇,他着实不敢在此时因这事惹怒钱统领。
他已多次与女儿商议此事,均感近期钱统领对陆家的态度急转直下,似对陆家不屑一顾。
受许氏冲击,同在洋人街的店铺资金告急,陆啸也难以从商行借到维持运营的足够资金。
更糟的是,参加商会活动时,他也难免与许汐白、封鹤这两个年轻人碰面,这让他倍感尴尬与无奈。
最终,陆啸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懑,将所有怨气都撒在女婿封鹤身上。
陆啸发难之前,下达命令,命手下之人将蛇舍之门大开。
门开,腥味刺鼻。
紧接着,十几条身躯庞大、色彩斑斓的毒蛇从黑暗中爬出,张牙舞爪,令人毛骨悚然。
此些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