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最后的记忆是,十年后的五条悟用结界把她关起来了……
冬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况,和上次被绑架时不同,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长发散落下来,曾经别在发间的那根金色蝴蝶簪子消失了。
簪子本身并不特殊,但特殊的是,这是五条悟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那年,五条悟只有十八岁。
明明是招猫逗狗的不靠谱年纪,但是却知道问高专里和星野冬今年纪相仿的咒术师,怎样挑选适合她的礼物。
这是冬今最喜欢的东西,所以使用的频率很高,十天里基本有八天都会戴着。
但现在的重点并不是簪子,而是在十年后的世界中,她死了,她的孩子也没能出生。
冬今突然回想起,十年后的五条悟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你没有入籍,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一刻,冬今几乎顾不得自己被三十八岁的五条悟关了多久禁闭,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对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毁约会怎么样。
她直奔自己的房间,从保险箱里翻出那两张婚姻届。
白底黑字的两张表格,对她来说就像两张烫手的追命符。
冬今的手微微颤抖着,将它们一股脑地塞进碎纸机里。
直到看见雪花般的碎纸掉落在透明的塑料垃圾盒中,她才稍稍安心一些。
然而,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冬今,你在做什么?”
是五条悟。
他看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
碎纸机还在工作,婚姻届最下端的签字栏露在机器外边,任谁看一眼都知道被毁掉的纸上写了什么。
五条悟走到她面前,问道:“你失踪了这么久,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做这个?”
漂亮的蓝色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正处于工作状态的碎纸机,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冬今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们……暂时不要结婚可以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生怕五条悟会因为她的话生气,甚至给这个请求加上了“暂时”两个字的限制。
女人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悲伤。
五条悟并不知道她去了十年后的世界,也不知道她见到了什么,所以他只能从过往的经验中寻找理由。
他问:“母亲又对你说了什么?”
冬今摇了摇头。
她走到碎纸机面前,看着那两张婚姻届尽数成为雪花般的碎片,悬着的那颗心好像终于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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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坐在高专门口的长阶上,表情很难说得上是愉悦,拄着下巴思考人生。
夏油杰站在他旁边,问他:“所以,你就直接跑了?”
五条悟没说话。
一旁的家入硝子幽幽地说:“我说,这个状况好像有点眼熟呢,是不是上个月刚经历过?”
夏油杰点了点头:“好像是,我还记得悟上次说过的话……”
扎着黑色丸子头的男人轻咳两声,算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压低声线,模仿着五条悟的口吻,重复上个月的台词:“再也不要和她说话啦~我生气啦~”
“我的天啊,真是受不了,”家入硝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嫌弃地说,“五条,你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要不要这么幼稚,星野到底怎么受得了你?”
“我怎么了?嫁给我不好吗?”五条悟据理力争,随后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这么帅……”
家入硝子更无语了。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