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家伙一生病就跟个小孩似的。
我拍拍被子:“不治疗了?”
“不治了!”
“不怕感染死了?”
“死了算了。”他小声嘀咕。
“好吧,那以后我让我和费佳的孩子去替你扫墓, 祭拜伟大的诸伏叔叔。”
这句话比之前的哄啊恐吓啊威胁啊都有用。
苏格兰彻底被“我和费佳的孩子”激活了,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我才不会死!”
不用人?扶,不用人?抬,他自己主动爬上了救护车。
我回头看看冻得瑟瑟发抖的费奥多?尔, 琢磨着医院应该会有暖气,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医生帮他处理了腰上的伤口, 重新缝了针, 又开了退烧药。
“必须住院。”须发花白的医生吹胡子瞪眼地说, “伤口已?经有炎症了, 是逞凶斗恶弄伤的吧。”
一般人?腰上是不可能?出现刀伤的, 医生对苏格兰有偏见很正常。
公安警察的身份不同?于普通的警察, 不能?随便向?人?出示警察手册,因?此苏格兰只能?耷着脑袋接受批评。
……好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大猫。
“还有你。”
我正幸灾乐祸地听他挨骂, 医生的矛头突然对准了我。
“要?看管好自己的男朋友,这次他运气好,下次很可能?就没命了!”
换作在平时,我早就骂人?了,今天……算了,苏格兰还得住院观察,激怒了医生对他没有好处。
“是,我知道了。”我假装虚心认错,“下次他再?跟人?打架,我就先打断他的腿。”
“……”
由于苏格兰要?住院,而住院部谢绝家属陪护,我便准备先搭异能?特务科小兵的车回去了。
“橘酱,我不要?一个人?住院。”苏格兰拽着我的袖口,试图撒娇阻拦。
我朝他微微一笑:“亲爱的,看看你的身后。”
苏格兰回过头,立刻对上了白胡子医生的死亡凝视。
然后他被扯着后衣领拖回了病房。
“真受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分开一晚上都要?黏黏糊糊的!”
“好好休息啊。”我挥了挥手,坏心眼地说,“我回去和费奥多?尔继续睡觉了。”
闻言,苏格兰挣扎得更厉害了。
嗤,活该!
转身走过医院的长廊时,我看到了一排自动贩卖机。
有苏格兰冬天喜欢喝的热巧克力。
“你最近手头紧吗?”我问旁边的异能?科小兵。
他立马掏出了钱包,倒了几个硬币给我。
“等我发工资了再?还给你。”我将硬币投入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热巧克力。
“不用还了,只是一罐饮料而已?。”小兵很大方地摆了摆手,又问道,“津岛小姐,你和诸伏先生是恋人?吗?”
“以前是,后来分手了。”
“总觉得现在也像是。”他笑了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摇了摇头,“我在这里?陪他。”
苏格兰的病房虽然不是单人?单间,但现在处于新年期间,医院里?许多?住院的病人?也被接回家里?过年了,运气好或许能?不被发现。
岁月似乎翻转了。
两年前的冬天,我生病住院时,医院不让陪护,苏格兰爬楼偷偷留了下来,我被彻底感动,与他重归于好。
这次换成了我爬楼。
……
十七楼的外?窗,我敲了敲窗户玻璃。
苏格兰正在闭目养神,手背上连着一根长长的输液管。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