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后,但也能被尊称一句夫人,是郑国门阀出身,母子二人身份显赫,在王宫说一不二。
郑西元自小痴迷武艺,整日舞刀弄枪,半点不通政事,为人暴躁又好斗。
有人曾言他性格直爽,简单好懂,现在看来,这都是夸赞了,简直想送上一句,你是不是蠢。
也罢,她不是前世就领教过了,只不过没想到,他能蠢得如此清新脱俗。
郑仲清用羽扇遮面,只露出一双嘲讽的眼,替在场众人说出了心声,“把你上下折两半,再给你分开捋直,你看你还能活吗?”
说完,他朝褚卜拱手,“今日之事,是仲清鲁莽了,褚老莫气,仲清给他们赔偿。”
郑西元瞪他一眼,就他会做人,装什么装,也紧跟着说要给钱。
两人身边奴仆,赶忙给那些农家们递上郑大刀,只是神情多有不耐,若不是褚卜在场,能直接扔到地上,让他们捡。
老农们几乎是愁苦地接过郑大刀,还要跪在地上给两人磕头道谢,看得褚时英侧过了头。
这世道啊,这不拿庶人当人的糟心世道啊。
褚卜沉了脸,却没说让老农们起来的话,郑仲清与郑西元毕竟是郑国公子,而老农们只是区区庶人,在公子们眼中,只怕连牲畜都不如。
能给钱恐怕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能给予的最大恩惠了。
他还是忍不住提点道:“两位公子可知郑国能耕种的面积几何,能产出多少粮食?若想养活百姓,每年至少需要多少粮?现在的粮食产出根本不够养活所有人的,所以每一粒小麦谷粒都很重要,容不得浪费。”
郑仲清和郑西元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知道了褚老,我们知错了,”郑西元不以为意,甚至道,“养不活那就不养,反正那些庶民死了就死了。”
庶民要是死了,那谁来耕种?
庶民怎么就不堪为人了?
褚卜叹了口气,挥手道:“都给我走。”
郑西元磨磨蹭蹭,频频看向褚时英,他来是为了让褚时英嫁他,这还没达到目的呢。
褚时英瞥了地上还在瑟瑟发抖的老农们,跟祖父一样,不想再和他们说一句,便道:“时英嫁谁自有考量,两位公子先回郸阳城吧。”
郑西元根本没听懂褚时英的话,还道:“我就知道伯英你只是脸皮薄,不想一次就答应我,没问题,我肯定能等到你答应的那一日。”
郑仲清虽已被褚时英拒绝了,但也不想让郑西元得手,闻言梳理了一番衣裳,凑到褚时英身旁,低声道:“伯英,我今日准备出城时,还看见你那妹妹拦住了季姜,与他纠缠不清,你与他退婚退的好。
但郑西元是个什么人你也瞧见了,我也不怕你觉得我不君子,实话告诉你,他房内有女人,且不少,每个身上都带着伤,同我一起,至少伯英你不用操心那么多,甚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他道:“我提的建议一直有效,盼伯英再多考虑一番,嫁与我琴瑟和鸣,总比嫁个不知礼数的莽夫强。”
郑西元过来,凑巧听见莽夫儿二字,呲牙道:“郑仲清!”
两人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褚时英眉间紧蹙,不是美人多愁、娇艳欲滴,而是烦不胜烦。
便侧身让开一条路,扬声道:“恭送公子!”
秦岐玉率先附和,“恭送公子!”
三三和老农们紧跟其上,“恭送公子!”
就连褚卜也开口:“公子……”
他们不敢让褚卜将话说完,当即道:“褚老我们这就走。”
两方人马,一方忙着抬虎,一方小跑着去田里拿乐器,而后你挤我,我挤你,你追我,我追你,闹闹腾腾往城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