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眼前的江知夏不是假扮的后,长宁“嗯”了一声,随意道:“之前有过,不过死了。”
“啊?”
江知夏眼睛瞪得更圆了,
“死……死了?”
她下意识问:“怎么死的?”
长宁垂着眸,语调淡淡:“被狗咬死的。”
江知夏不可置信:“……怎么咬死的?”
修仙之人,还能被狗咬死?
长宁拧着眉,想了下,很勉强地道:“就他自己招狗厌,然后就被咬死了。”
江知夏:“……”
她幽幽道:“阿宁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在逗我玩。”
见屋内没什么特别的了,长宁收了剑,往屋外走:“你就当我逗你玩吧。”
江知夏赶紧小步跟上她:“等等我。”
重新回到廊道,望见地上昏倒的数人,江知夏“呀”了一声,愤愤道:“就是他们在追我”。
她眼眸亮亮地看着长宁:“是阿宁姐姐把他们都揍趴下的吗?”
长宁:“……算是吧。”
就当他们是被吓晕的好了。
她并不管昏死的几人,继续释放灵气探索周遭,妄图再能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既然江知夏也出现在了这幻境里,那么很有可能,这并不是简单的幻境,而是瘴源构造出的瘴境。
这说明,瘴源已经开启,她们这些身处瘴源范围内的人,都被吸入了瘴境中。
江知夏跟着长宁,忍不住问:“那我们现在是去哪?是要去救出那些被关的妇孺吗?”
“不。”长宁眼底情绪淡淡,“是在找人。”
江知夏挠挠头,猜想:“是找那个香香甜甜的美少年?”
她并不知道慕辞名字,只能这样描述。
长宁偏过头,很认真地纠正她:“他有名字,叫慕辞。”
思慕的慕,辞旧迎新的辞。
那日瘴源中,少年洇红着眼、对她说出这段话的画面仍清晰如故,长宁心尖颤了颤,只觉眼眶酸涩得厉害。
她手中长剑似有所感,亦嗡嗡作响。这一刻,连周遭弥漫的草木香气都浓郁了许多。
就好像阿辞还在她身边。
江知夏“啊”了一声,隐隐感觉长宁情绪不太对劲,可却不知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路途中,两人都未说话,在江知夏不靠谱的带路下,两人踩了无数陷阱。
可有长宁在,两人一路碾压式平推,视陷阱如无物,大大方方走在楼中,江知夏恍惚间,都要以为她们是在自己宗门的大花园里散步。
对比先前的悲催遭遇,江知夏简直要热泪盈眶——
这就是被带飞的快乐吗!
她要申请和阿宁姐姐永久组队!!
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人想要拿下他们,可那些人刚一出现,还没来得及和二人打个照面,就齐齐昏倒在地,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江知夏以为这是长宁的神秘大招,可长宁自己却知晓,她压根什么都没做,这些人是自己倒下的。
先前倒的那
几个还可以说是意外,可她们一路上遇见谁谁倒,这便很古怪了。
长宁甚至忍不住猜想,难道这灵月阁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传教是副业,碰瓷是主业。
而她们将整栋楼找遍,从第一层找到最顶层,都没有寻到慕辞的踪迹。
见长宁失落神情,江知夏忍不住道:“又或者,是美……慕辞他没在楼里,而是被传送到了外面?”
她又挠挠头:“可这楼建的太古怪了,不仅找不到门在哪,连个窗户都没有。”
简直跟被封死了一样。
而一路上她们遇到的人,都昏死了过去,踹也踹不醒,连路也没法问。
长宁抿着唇,沉默片刻,冷声道:“没有门窗……”
“就从上面走。”
言罢,她持着剑,一手拉着江知夏,足尖在地上轻点,借力腾空而起,绕着那楼中旋梯,一路攀升至屋顶。
“轰”的巨响,剑光熠熠生辉,直将那雕梁画栋的房顶捅了个大窟窿。
在滚滚落木扬尘中,两人破空升起,逃离了这闭塞的牢笼。
灰尘散去,昏黑的天幕落入眼帘,江知夏被拎着升空,整个人都是傻的,几乎以为自己要撞到月亮。
“啊啊啊……阿、阿宁姐姐……”
行走在狭窄瓦砾间,底下是高不见底的巷道,江知夏简直头皮发麻,若不是长宁牵着她,她只怕要吓得跌下去。
踏过最后一片瓦,长剑被抛至空中,作了飞行的法器。
越过一片或高或矮的房顶,长剑渐下,最终落在了某条小巷前。
双脚重新落在实地上,江知夏只觉两耳嗡嗡,根本不敢回想刚才的经历。
而长剑在被长宁收起时,剑柄很灵性地撞了江知夏一下,似若很不满。
江知夏全无防备,疼得嗷了一声,委屈捂着腰:“阿宁姐姐,你的剑怎么撞我啊?”
长宁沉吟了下:“大概是因为,生气你成了第一个共乘的人。”
江知夏愈发委屈:“这哪里算共乘啊……”
真正的共乘,应该是贴贴抱抱乘一把剑,可她一路上分明就是被长宁拎着飞,算哪门子的共乘!
就在此时,后方的巷子传来细微脚步声,两人皆有所察,反过头去。
只见那昏暗巷内,缓步走出一双人。
说是一双人有些勉强,因为其中一人是被另一人当物件一般拎着,小半个身子都在地上磨擦。
江知夏愣了下,忍不住戳戳长宁,小声嘀咕:“阿宁姐姐,你看这像不像你刚才拎我的样子……”
长宁没有回答。
江知夏也不在意,继续嘀咕:“不过那白衣男子生得还蛮俊俏的,怎么就这般不知道怜香惜玉……”
而那走来的人,在看清她们二人面容后,亦是停在了原地。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