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会不知道“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从一个难以控制的吻开始,这个夜晚就注定难以平静。可秦淮没做过这种事,枭遥应该也没做过。
吻越来越火热,仿佛周遭的空气也渐渐升温,浓烈的信息素气味跟着一块儿沸腾。秦淮头晕得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只能跟着枭遥的引导机械地接着吻,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甚至都记不得自己是为什么要下去找枭遥说话,也不记得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了。
身上出的汗越来越多,脸颊越来越烫,秦淮本能地去扯自己的衣服,身前的人却黏他黏得那么紧,他一有动作,就上来锢住他的手。秦淮热得难受,身上却软得一塌糊涂,动也动不了,于是突然一下烦躁起来,一张口,就在枭遥的颈侧咬了一口。
这一口没收着劲儿,虽然没有咬破皮,但也使得枭遥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秦淮不松口,枭遥也不推开他,还顺着他来,将自己的头埋到了秦淮的颈窝里,随他发作。
牙齿压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咬痕。秦淮别开脸去时,眼角的泪光细碎闪亮。枭遥一愣神,连忙停下所有的动作,伸手替他去擦,紧张地问:“怎么了?”
秦淮张了张口,却没能一下子说出话。
后颈处的腺体胀得发酸,直让他难受得流出眼泪来。不知道是不是此时周围枭遥的信息素太过浓郁的缘故,他只觉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手指一阵又一阵地发麻,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
他说:“疼。”
疼,身上一个劲儿地疼。以秦淮后颈处的腺体为中心,全身上下的痛觉神经都跟一下子疯了似的,疼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闻言,枭遥忙扶着他坐起来,让他靠着自己,而后小声询问:“哪里疼?疼得厉不厉害?是我不小心哪里压着你了吗?”
秦淮紧紧抿着唇,摇了摇头。
他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明明几分钟前还因为情动而红润的脸颊,此时就已经难看得像一张被雨淋过的白纸。枭遥紧张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而后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轻轻拨开秦淮的领子,扭头看了一眼他的后颈。
尽管他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腺体所在的那一块皮肤也已经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仅仅只是信息素的影响就引发了这么严重的应激反应——说是易感反应已经不大准确了,毕竟没有谁易感期的时候,腺体的异常能明显到能直接用肉眼观察到。枭遥二话不说站起身来,跑去开了窗,又从箱子里找出了小药箱和矿泉水。他打开药箱,从最底下的隔层里拿了一盒应急用的抑制剂。
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药和水送进秦淮嘴里,直到看着对方顺利吞了下去,这才拧上矿泉水瓶。
“可能是我的信息素影响到你了,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窗户我打开了,通通风,我去楼下待着,”枭遥安抚性地揉了揉秦淮的肩膀,蹲在他面前,柔声说道,“等你好一些了,咱们去医院看看。”
话说完,枭遥刚要站起身,手腕却被人拉住了。他顺势看去,就见秦淮正抬头看着他。
秦淮的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双眼因为方才流过泪,也变得水亮亮的。此时此刻,他终于露出平日里被极力隐藏着的不安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到那种患有分离焦虑的小动物。
他摇了摇头,说:“不去医院。”
枭遥听笑了。他重新在秦淮旁边坐下,低声询问道:“为什么不去医院?”
秦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磨磨蹭蹭地说:“一个人去医院,很吓人。”
枭遥闻言一怔。
他不记得秦淮以前对这件事儿有这么抗拒,当时高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块儿生了病,还是秦淮带他去医院,一步一步教他怎么看医生的。枭遥实在忍不住往坏处想——秦淮的腺体一直不太好,拖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