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凄惨,瘦到形销骨立,与他在坞原时光彩照人的模样判若两人,天知道这些日子他究竟过得多艰难?
“你去打探一下和亲队伍到雁鸣城后,究竟发生了何事。”薛凌云看着叶长洲的睡颜,深邃的眸子杀气隐现,“还有,他的护卫和下人死哪里去了,刘忠奇呢?他怎能让殿下冒着暴风雨独自出来!”
“诺!”栾清平抱拳应声,随即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走出门,栾清平也是悲愤难自抑,捏紧了拳头,心头窝火:好你个刘忠奇,你这侍卫是怎么当的!你若为殿下尽忠死了也就罢了;若你没死,老子找到你,定把你屎打出来!
栾清平怒气冲冲转身出了门,打听和亲一行人的下落去了。
屋里只剩薛凌云和叶长洲,望着叶长洲清瘦了许多的脸,薛凌云又是一阵挖心掏肺地疼。叶长洲睡得很深,发出细微的鼾声,躺在宽大的被褥里,显得更加瘦弱。
此时天色尚早,薛凌云干脆脱了外袍躺到床上。他刚在叶长洲身边躺下,那人竟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面朝薛凌云,习惯性地抬头,熟络地等着薛凌云的胳膊伸到他脖颈下去。
薛凌云的心顿时被揉了一下,连忙将胳膊伸到他脖子下。那人立即舒爽地枕了上去,如同呼吸那般习惯自然。
薛凌云心头一颤,轻柔地将叶长洲拥入怀中,低头看着他的睡颜。从这个角度俯瞰,薛凌云能看见叶长洲挺翘浓密的睫毛,高挺精致的鼻梁,和略显尖细的下巴。这如金似玉的人就这么静静躺在自己怀里,发出毫无防备的呼吸声,犹如一只受伤的幼兽,薛凌云那颗本就不硬的心都要融化了。
好想永远就这么将他护在怀里,不叫他沾染半分风霜。所有的坎坷和磨难,自己替他一肩承担。薛凌云拥抱着他,不禁心神激荡,忍不住低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低声呢喃:“长洲,小十六……”
薛凌云温软的唇落到他额头的一瞬间,叶长洲嘴角微微上扬,在薛凌云怀里轻声“嗯”了声,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淡淡的撒娇:“栾清平被你吓跑了。”
原来,他早已醒了。
薛凌云一手搂着他后背,一手伸进他衣服里慢慢揉搓着,柔声问道:“何时醒的?你这个不省心的家伙……”他又疼惜地在叶长洲额头落下一吻,轻声问道,“你半夜不睡,去淋雨做什么?你的护卫们呢?”
叶长洲慵懒地闭着眼,扬起下巴凑上去在薛凌云唇上亲了一口,没回答薛凌云的问题,反而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你一定会追来,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你也不会抛下我。”
他这话对自己来说是确认,对不明就里的薛凌云来说,却是肯定。薛凌云在大盛边境遇到前来接应的栾清平,听栾清平说了和亲队伍一路的遭遇,连忙和商队告别。两人匆匆赶路,终于在昨夜摸黑进了雁鸣城,恰好遇到独自出来寻找杨不易的叶长洲。
薛凌云听他这样说,一路逃亡而来的坎坷心酸充斥着胸间。他抱着叶长洲,将他狠狠揉进怀里,叹道:“小十六啊……我为了追随你来庆安国,历经千难万险,差一点就死在路上了……”
叶长洲也抱着他,感受着他的心酸和委屈,拍着他背轻声安慰:“我们再不分开了……景纯,你好好跟我说说,队伍出发那天,你究竟遭遇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游学这段写得我好压抑,终于重逢了,我中午要去吃点好的缓一缓……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