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詹执着手举到唇边,看着眼前的手掌,突然想起时未卿在书中自刎的那道颈伤,那时他死得那么决然惨烈,鲜血染的衣袍猩红,不知心里该有多恨多不甘,脖颈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该有多疼。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完好无损的细白玉颈,嗓音放得极轻,似乎怕惊到什么,“我给未卿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祁遇詹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时未卿觉得其中莫名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撩人,骤然波动了他的心弦。
时未卿转回头另一只手主动环住眼前的肩颈,“那你多吹一吹。”
越了解时未卿,祁遇詹只觉得越心疼,他不想他手段激进,再落得书中那样的惨烈。
今晚的事情他能察觉到,时未卿发病的源头才是真正压着他的执念,若要避开原来的结局,必须要尽快查清这件事,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他想要什么,在筹划什么。
祁遇詹目光寸寸扫过时未卿的脸,最后停在了他的双眼,他眼眸黑沉,里面藏着泪水也冲刷不掉半分的阴郁和偏执。
他道:“我答应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要知府的命,我会为你取来。身体的折磨不算,死了反倒给了他痛快,攻心为上,知府这样的贪官污吏,我会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一点点消失。”
听着这样的话,时未卿突然哑了声音,从没有人会什么也不图地愿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万千的言语已经不足以表达他震荡的心绪,红着眼眶扬起头,献祭般虔诚地奉上了一个轻轻的吻,低低地答了一声:“好,我等着……”
他内心狂躁暴戾一点点消散,祁遇詹抚平了他的胆怯和不安,他真的不在意他丑陋血腥、失控不堪,甚至愿意陪他一起使用毒辣的手段,在这一刻他内心的执念都被抛开,只装得下眼前之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时未卿的主动,祁遇詹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声音低哑地道:“再亲一下。”
时未卿再没有任何迟疑和顾忌,又一次主动亲了上去,还学着祁遇詹之前的吻探出了柔软的舌。
祁遇詹眼瞳漆黑深如寒潭,在时未卿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时,再也忍不住带着极强的侵略气息,强势地吻了回去。
低低的喘息声没响多久,祁遇詹抬头一手揽紧呼吸急促的时未卿,拇指揉着他比胭脂还红的唇瓣,道:“要用鼻子呼吸,用嘴会不能呼吸。”
时未卿脸颊微红,目光却没有丝毫回避,黑眸紧紧盯着祁遇詹的薄唇,一边扬头靠近一边小声道,“我还要试一试。”
“好。”
祁遇詹眸光一闪,答应的痛快,却双手环着时未卿不盈一握的腰肢没有低头,反而直起了脖颈。
时未卿无法,只得攀着他的肩起身跪在床上,阖着双目颤抖长睫,自己将唇送了上去。
他无意中睁开眼睛,见祁遇詹深邃的眼眸盯着他看,唰地又闭上了双眼,而后又难为情地道:“你闭眼。”
祁遇詹没回答,倒是静静地阖上了双目,时未卿探出猩红的舌尖轻轻触碰着他的唇,本以为会得到回应,没想到一点反应也没有。
又碰了一几下,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