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詹垂眸,眸色温暖,道:“真乖。”
这话不知是说时未卿方才的话还是现在的模样,亦或是都有。
时未卿环住祁遇詹的腰身,将这个人都埋了进去,面上带着十足的依恋,嗓音也绵软了下来:“只对你这样。”
这话倒是不假。
“我知道。”
祁遇詹收紧手臂,对着纪二唤了一声,让他去安排那个在医馆的哥儿去墨莲居。
马车驶进时府,何楼已经等在那了,见时未卿下车,立马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回念林院的路上和离开时一样,没有发现侍卫和死士。
现在是午时刚过一点,何楼跟着时未卿踏进正房门槛,“少爷先休整一下,午膳已准备好,随时可以用膳。”
时未卿被祁遇詹哄得好了很多,但心里还有着郁气,他看了何楼一眼,“你去了?”
何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时未卿说的是什么,“少爷是说那粮商吧,他家姓许,不过是依附大人的商户,算不得什么,小人已经让人把那个泼皮打了四十杖,没有一个月下不去床,若是少爷还气,小人明日把人传来随少爷怎么惩治。”
时未卿不想再见那浑人,停住脚步瞥了何楼一眼,“你也不怕脏了我的眼。”
何楼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认错,“都怪小人,都怪小人……”
“行了,告诉许家,若是再有此事,下次便不是这样轻罚了。”一个小人物惩戒了就算了,时未卿没有心思在那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是,少爷。”何楼见没什么便离开了。
未时过些,何楼又出现在了念林院,他身后跟着的绣娘与昨日是同一人。
时未卿再见绣娘没了昨日的烦躁和不耐,不为别的,只为了以后祁遇詹能用上他绣的或做的东西。
原本午时见自家少爷心绪不佳,何楼还想着下午教导要怎么哄一哄,没想到顺利,他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何楼看着陪在里面的祁遇詹,能看出他满怀欣慰,却听不清他口中默默念着什么。
隐约只能捕捉到几个字:夫郎……长大……遇到……
“吱呀——”
门开的声音打断何楼的私语,他脸上挂上笑意看向来人,“张头领,可是有事?”
祁遇詹关上门,站到门的另一旁,似乎要与何楼守着,“无事,出来透透气。”
过了一会儿,祁遇詹状似无意问道:“林观伤如何了?我见那晚他到了念林院,那个时间下地,只怕伤害没有好全。”
何楼心里对祁遇詹观感极好,而且这其中还有他自己的私心,便没有任何隐瞒,“不瞒张头领说,林头领上次被打的伤还没好全,这次又挨了罚,已经有些伤了筋骨,最近又事多,如今几乎整日不在府里,就连休养的时间都没有,今日林头领更是出了梧州也不知晚上能不能赶回来,他也就仗着年轻,这年轻不好好爱护身体,老了有他受得!”
刚开始还好,听不出来什么,几句之后,何楼话里的味儿就变了,他的脸上笑意散去,挤满了愁容,那语气和神态像是一个长辈在念叨一个亲近的晚辈一般。
一下子没忍住说得有点多,何楼顿了一下,往回找补:“上了年纪话就多,张头领见谅。”
林观竟是没在梧州,难怪会选今日让他们出府,但这样不能说明那两个侍从不是林观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