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耿风一把捂住了吴阔滨的嘴,对着祁遇詹陪着假笑:“他开玩笑,瞎说的,郎君别听他胡说。”
说完之后他心底开始漫延无尽的冷意,如果这是巡抚或未卿要隐瞒的事情,却直接被人道破坏了计划,那破坏之人绝对逃脱不了。
祁遇詹心道吴阔滨和赵耿风都不是什么聪明人,现在才想起来阻拦,可惜已经晚了。
时仁杰把时未卿把这个身份捂得死死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现在身份暴露,这个锅他们背定了。
他平静无波地回视赵耿风,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地在马上看戏,好似不是他要娶梧州恶霸头目,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时未卿不想耽误吉时,言语很简洁地表了身份,“我是哥儿,今日是我嫁人。”
听到这,赵耿风松了一口气,只以为没有事了,但也捂着吴阔滨,怕他再说出什么要命的话得罪人。
赵耿风心里下意识和时未卿有了距离,没之前那么熟稔,介于时仁杰,他拿出了客气的态度,“恭喜,稍后我与阔滨兄回到府上赴宴。”
意料之中的态度,对于时未卿来说也无关痛痒,难的是他自己内心的执念。
时未卿没再回应,驱使马回到了祁遇詹身旁,见到对方鼓励和支持的眼神,他心中对自我的排斥逃避和惶恐不安慢慢散了一些,更替成了坚定和勇敢。
迎亲队伍动了起来,等走远定不见喜乐后,路人们才敢出声,但依旧没人离开。
短短一段时间,他们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不说不快。
“是不是我听错了,这梧州恶霸头目竟然是巡抚嫡子,还是个哥儿?!”
“我也听到了,你没听错。”
“他竟然在今日嫁人,居然有人会娶他!”
“他一个小小的茶商,没准是要巴结巡抚大人,只是没想到会娶到这样的哥儿,也是倒霉啊!”
“唉,谁说不是呢,你们没看到他一句话都不敢说,依环采阁那位那性子,这倒霉蛋以后估计被欺压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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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纪宅,时未卿便将喜娘支走了,不让她再跟着。
祁遇詹挑了挑眉,没说牵着时未卿回了喜房。
两人刚进门就被纪三追上,禀告了路人间的传闻,短短时间,就连城南的环采阁都听说了,可见传播之快。
“主子,现在阻止还来得及,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祁遇詹对茶商身份的名声不在意,或者也可以说越离谱荒唐,越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时未卿问过他的意见后,祁遇詹回复:“我不介意,怎么处置都可以。”
“不用管,这些算什么。”时未卿道:“我还有许多事情没做,这次就当给他们提前适应的机会了。”
而他说的要做的事,几乎每一件都是挑战世俗礼教。
纪三应了一声离开了。
喜房内只剩他们两人,祁遇詹慢悠悠地去关门,给时未卿留着准备的时间,刚进纪宅时祁遇詹见他还悄悄地嘱咐了纪二什么。
时未卿没看出来祁遇詹不着痕迹的配合,他赶紧到内间找让纪二准备好的东西。
估么着时间差不多,祁遇詹也进了内间,原以为会看到香艳的场面,在看到拔步床上的人后,他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