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宅在城西,纪家祖坟和上清寺在城北外,他们要穿过闹市区,走到城北人没那么多的街道时,从马车突然听到远处凌乱的脚步声和人群嘈杂的声音。
祁遇詹从中辨出“巡抚”和“指挥使”几个字后,没等外面的方头领上去打探,便走到门旁隔着车门道:“换道,避开他们。”
方头领不明所以,但不耽误他听命行事,在那两方人没发现时,变道离开了。
对祁遇詹的行为有些疑惑,时未卿问道:“怎么了?”
在城中不方便说,祁遇詹走回时未卿坐下,道:“出城后与你解释。”
时未卿立即明白,与他们的计划有关,他靠回祁遇詹的怀里,没有多问。
走到城门被拦下后,时未卿看着祁遇詹没有意外的事情,又看到城门新增许多人手,察觉到似乎发生的事情不小,否则不会关卡查得这么严。
时未卿指着外面道:“这也是?”
祁遇詹点头回应,“是。”
这时审查的衙役走到马车旁,那衙役不认识时未卿的马车也不认识他身边跟着的人,喝道:“里面是什么人,还下来接受盘查!”
两人听到这声音都没当回事,在车上做得稳稳的,果然在方头领拿出一个令牌后,那衙役就退了下去,示意城门口的人放行。
一旁等待盘查的人不由议论纷纷,有胆大机灵的侍从暗中塞给衙役一块银子,问道:“那贵人是何身份?”
衙役收了银子,扫了一眼周围乱声渐起,刻意放大了声音道:“那是巡抚大人家的少爷。”
侍从想起前几日城内的传言,吸了一口冷气,立即意识到车里的是谁,那不就是环采阁那位爷,那可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衙役口中的少爷是何身份,议论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显然也和那侍从一样的畏惧,没说出来但不得不心里不会想,他们视线看向那个异常豪华的马车,想着那个倒霉的茶商在不在里面,也不知道他被压迫成了什么样。
祁遇詹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在想什么,他从里面将窗户打开,撩起窗帘一角,看着城门口的情况。
出了城后就将窗户关上了,祁遇詹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待远离了城门,他检查了周围的环境后,将封单明拿到账册一事告诉了时未卿。
“方才街上是时仁杰和晁厚德的人,两方起了摩擦,看城门口的情况,时仁杰应该是怀疑了晁厚德,故意的。”
时未卿垂眸,略一思忖道:“不止晁厚德,以他的多疑,你和凌非何也避不开他的疑心。”
祁遇詹顿了一下,听着他们马车后面多出来的几道呼吸,冲着那边扬了扬下巴:“夫郎果然聪慧,猜对了,已经来了。”
一听时仁杰的人跟了上来,时未卿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浮上了一些冷意,“阴魂不散。”
祁遇詹抬起手,轻轻点在时未卿精致白皙的鼻尖上,哄道:“他们跟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就当他们不存在,别为不值得的人坏了心情。”
就要祭拜纪林,时未卿不想把情绪带过去,他抬眼看着祁遇詹,慢慢松了眉头,“还好有你陪我。”
祁遇詹将人拢进怀里,“以后会一直陪你的。”
这是祁遇詹第二次来纪家的祖坟,已经认了路,将东西带上,留着人在下面守着,轻车熟路地上了山。
祁遇詹跟着时未卿一起跪在纪林目前,这一次来,他的身份终于正式了,在时未卿说完之后,他把上一次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祁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