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佚舟一脚将刀踢得老远。
楚佚舟用脚勾住那男人的左腿,将他按跪在地上。
随即单手擒住那男人两只手都别在身后,让他不得已脸贴在地上。
这个姿势让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
楚佚舟眼底已经彻底没了温度,想到程叶轻被他用刀划伤,只想狠狠弄死这个男人。
楚佚舟另一只手掐着男人的后脖颈,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头一下下撞向地面,凶狠又执拗。
伴随着一声声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楚佚舟的声音如恶魔低语:“你敢拿刀划她?”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你让她手背上流血了,你说你身上该流多少才能让她解气?”
此时男人的额头已经被撞破,血顺着额角惨兮兮地流下来。
楚佚舟的手心仿若感觉不到痛意,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男人的脖颈。
但他神情依旧没有一丝疼痛。
只有乖戾的寒意。
程叶轻看到他眼底赤红与仇恨交织,已经揍人到几乎失去理智。
顾不上手背上的伤,快步走到楚佚舟身后唤他:
“楚佚舟,别打了,把他们交给警察吧。”
她朝楚佚舟伸出手,“我手疼,你快点来帮我摁着。”
听到她的声音,楚佚舟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理智逐渐被她召回,眼里汹涌的杀意也逐渐退去。
他回过神从男人身后站起来,无措地低头看着自己满手鲜血的样子,不敢就这样触碰她。
“我……”
程叶轻主动握住他悬着的手,心疼地垂眼盯着他手心又长又深的口子。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楚佚舟见她哭了,顿时更加手足无措。
把另一只没那么脏的手在西装上快速蹭干净,抬手去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不哭。”
街道上响起愈来愈近的警笛声。
程叶轻刚才报警叫来的警察到了。
她仰起脸,眼泪从她眼角流出,“你手心流了这么多血,你才更应该用纸擦擦止血。”
“我擦,你别哭,我现在就来擦。”楚佚舟迅速抽出一张纸巾,粗鲁地按在手心。
纯白的纸巾在覆上手心的那一刻便被鲜血染红。
程叶轻看不下去,伸手帮他轻轻按住伤口。
楚佚舟刚想开口,程叶轻就猛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他有力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西装上。
“……”
楚佚舟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搂住她,感受到她在怀里的轻微颤抖。
他以为她在害怕和疼痛。
舔了舔紧绷的唇,心跳还没有降下来,楚佚舟内心也躁得无比。
他抱紧她低头在她耳边道歉:“对不起轻轻,不怕了,是我不好,刚才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你,对不起对不起……”
“我保证以后绝不让你受伤。”
程叶轻听他还在不断地道歉,心里更气,从他怀里退出来哭着说:
“楚佚舟,你知不知道爱惜你自己的身体?你的手还要流多少血你才能注意到它?”
楚佚舟的心被她滑落的一颗颗眼泪烫到,浓眉蹙得更紧,故意轻慢地逗她:
“心疼我啊?心疼我就多爱爱我吧,好不好?”
程叶轻掉眼泪不肯看他。
楚佚舟把手心摊开给她看,轻描淡写:“不哭了,手心皮厚,刚才都没感觉到疼。”
“撒谎。”程叶轻一眼就看穿他的谎言。
手心一定比手背疼得多,还划得那么深那么长。
楚佚舟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心疼又无奈:“真不疼,你受伤的时候,老子心里才是真的疼。”
“……”
/
程叶轻和楚佚舟在警局做完笔录待到大半夜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十七已经在它的窝里睡着了,看到他们回来也只是坐起来,然后又困倦地趴下来。
经过晚上的事情后,楚佚舟把程叶轻看得更紧,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程叶轻也还在不停地后怕,如果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魏哨,或者没有认出那是一个假警察,她和楚佚舟今晚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楚佚舟伤的是右手心,做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
比如晚上洗澡。
程叶轻伤的是手背,划伤也没那么深,止血后几乎没什么影响。
两人坐在沙发上商量,程叶轻说:“要不你今晚先别洗澡。”
楚佚舟坚定地摇头:“不行,我必须得洗澡。”
打架的时候他身体不可避免地碰到那两个人,后来去警局又坐了那些椅子。
楚佚舟脸上嫌弃得不行。
程叶轻帮他想办法:“那你把手用保鲜膜包起来,再进去洗。”
楚佚舟缄默片刻,对上她担忧的眼神,点头同意:“好,听老婆的。”
楚佚舟进浴室洗澡后,程叶轻就在外面等着。
万一他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喊她帮忙。
本以为他大概不会喊她。
可是没想到楚佚舟进浴室还不到两分钟,窸窸窣窣了一阵,人影就映在磨砂门上,出声喊她:
“程轻轻,进来帮我解下皮带。”!